卞组长不但不信,反而觉得好笑:“你想吓唬我?”
“我吓唬你有什么用,能得到什么好处?轻而易举就能戳破的谎言!”余乐阳不疾不徐的说着。
“你在农场为狄徽瑾尽心尽力,得到什么切实的好处了吗?比如市里的房子,体面的工作……
大哥,时代已经变了。以前那一套已经不行了,以前那批人也会陆续倒台。
我要是你,就聪明趁着狄徽瑾还没垮台,给自己多捞点好处。比如一大笔钱,或者在市里给你们夫妻安排体面的工作。”
“危言耸听!”卞组长对余乐阳不屑极了。
一个黄毛丫头,也敢议论首都大人物的结局,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呼叫:“不好了,场长大事不好了,又出事了。”
方场长匆匆出门询问,语气里又是惊恐又是不领跑:“又发生什么事了?”
“卞组长家着火了!”报信的人气没喘匀,就急急的吼了出来。
卞组长听见消息后,脸色忽的一变。
“什么!”方场长激动得嗓子都破音了,“放火的人呢?抓到没?”
报信的人摇头说:“大家都去上工了,看见
卞组长房子里冒出浓烟才发现。我得到消息后,就跑过来通知您了。”
方场长急道:“快快,快组织人去救火。”那边的房子都是联排建的,一家着火,很容易传染给其他家。
卞组长和他媳妇是户主,家中着火不可能不通知他们,于是将这对夫妻一起带去现场。
余乐阳他们也跟关过去。
他们到的时候,火势已经很大了,火舌乱蹿,浓烟滚滚。
房子外面乌啦啦的围了不少人,都拿着铁锹锄头一类的工具,铲雪灭火。
余乐阳在一旁看着,他们人挤人,推推搡搡。
一会儿有人‘哎呦’一声:“你踩到我脚了。”
一会儿又有人‘哎呦’一声:“你的锹子差点打到我。”
这哪里像是来救火的,闹哄哄的反而像菜市场,严重影响了救火速度。
余乐阳看他们也不是真的想救火,每次铲起来的雪,都跟炒菜放调料似的只有一点点,甩进火里,连个声儿都没有。
卞组长看着糟糟现场,脸色铁青。
卞组长媳妇急得跳脚,揪住一个因为脚被踩而跟人吵架的妇女,怒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吵什么吵!赶紧去救火,我家房子
要是保不住,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众人嘴上答应着‘好好好’,行动上却一点都没进步。
显然这些人都是做做样子,没人是真心想救火的。
与早上余家救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火势越来越大。
卞组长媳妇急得大哭起来,嘴里不住的喊:“我的家啊!我的房子!我的钱啊,我的票啊,我的衣服鞋子!”
然后就像疯了似的,抱着脑袋冲进火海。
“快拦住她。”方场长大喊,但是已经来不及,她已经冲进火海。
没一会儿,卞组长媳妇就从屋里冲出来,怀里抱着一只发黑的匣子。
她一边跑一边‘啊啊’惨叫。
原因无他,她身上着火了。
厚厚的棉衣成了很好的引火材料。
她的后背上一片火光。
其它人都被她的样子吓着了,纷纷后退,生怕自己也被烧着。
方场长冲她大喊:“快趴下,在地上打滚。”
卞组长媳妇早就吓傻了,除了像蛮牛似的往前冲,根本听不见别人在喊什么。
眼看没人敢拦。
余乐阳夺过旁边人手里的铁锹,在卞组长媳妇跑过来时,用铁锹横扫她的双腿。
卞组长媳妇吃痛,一头栽
进雪里。
余乐阳顺手用铁锹铲雪,泼在她身上,然后用力踩踏火苗。
其他人反应过来,也上前帮忙。
泼雪的泼雪,踩火的踩火。
七手八脚,人挤着人。
忙活了四五分钟,才把她身上的火灭干净。
她被人扶着坐起来,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卞组长媳妇鼻青脸肿,又粗又长的麻花辫被烧得精光,只剩下一截烧焦的发茬留在头顶。
刚才那些人踩火时,没一个手下留情的,现在她身上哪哪儿都痛。
不过她也顾不上痛,而是紧张的打开怀里的匣子。
匣子的锁被人撬了,里面空荡荡的,连根耗子毛都没有。
卞组长媳妇瞬间傻眼。
她呆怔片刻之后,‘呜哇’一声哭嚎起来:“我的钱!满满一匣子的钱和票,哪个杀刀的把我的钱偷了!呜呜呜呜……”
卞组长媳妇哭得仿佛死了男人。
还没死的卞组长黑沉着脸,心中暗骂蠢婆娘,把家底都漏光了。
错过最佳救援时机,卞家的火势完全控制不住了,方场长也放弃抵抗。
大家围在不远处,看着大火把卞家烧成灰烬,也防止大火蔓延到旁边的房子。
大火烧了整整
四个小时。
卞家付之一炬,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