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阳向李胜利提议,把夜校的规格往上提一提,把高中课程开起来。
余乐阳还把自己那一套高中课本贡献给夜校。
李胜利立马绕道去她家里拿课本,今天回去就把夜校的课程安排上。
他抗着大摞书离开的时候,余乐阳送他到院外,说道:“胜利叔,李鸿大哥是不是也在上夜校?”
李胜利点点头:“是上了一阵,不过他说夜校的课程太简单,他已经学会了,最近就没去了。”
余乐阳道:“既然李鸿大哥有兴趣学知识,胜利叔怎么不把他送去学校?现在咱们生活条件好了,手里有余钱,多读一点书总没坏处的。”
李胜利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前几天还跟他商量过,可是那小子说他年纪大了,坐在一堆小娃娃里不好意思。”
李鸿虽然已经二十一了,不过生活条件变好之后,他就疯狂蹿个子。
两年多时间,他已经从原来的一米七,蹿到了现在的一米八五左右。
李鸿是典型的正派长相,说得好听就是,浓眉大眼,十分端正。说得不好听,就是长得过于着急,明明才二十出头,看着却像有三十多岁。
再加上他给李胜利打下手,每天东奔西走的,皮肤晒得黝黑,就显得他更加成
熟稳重了。
余乐阳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景,身材魁梧的大高个,缩手缩脚坐在一群青春期的孩子里……
她‘噗嗤’笑出声:“确实挺违和的,没想到李鸿哥这么好面子。不过别人笑就笑去呗,知识学到是自己的,那些笑的人只能干瞪眼。你看我的大表姐柳勤,今年也二十岁了,还不是坐到课堂里去了。”
“可不是嘛,晚上我回去再说说他。大好的青春年华,就知道缠着会计大姐给他介绍相亲对象,一点出息都没有!”李胜利驮着一包书,骂骂咧咧的走了。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七月。
余老二高中毕业,同时也到了马爷爷托她送信的时间。
正好食品厂要往首都发一批货,胡山要过去签一份新合同,余乐阳就和他一起走,路上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等到余老二和柳勤、柳勉从学校回到家,余乐阳把家里的事交给余老二,就和胡山一起出发了。
目送拖拉机载着余乐阳、胡山和一大车货物离开,柳勤眼里全是羡慕:“乐阳表妹可真好,想去首都就能去!”哪像她啊,自学之后就像住进囚笼里,一点自由都没有。
柳勉提醒她道:“大姐,别在这里羡慕嫉妒恨了,想想你的期末考试成绩
,还是赶紧回家补课吧!别忘了,你的学费生活费都是家里贷款交的,你的成绩要对得起这笔钱。”
柳勤顿时垮了。
一提到学习。
她脑海里全是课文和数学题!
柳勤捂着脸,哀嚎着往家跑。
柳勤在家连补两天课,她觉得自己已经被题目掏空了身体。
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要死要活才向柳勉申请到一天休息。
柳勉点头后,刚想提醒她只能在大队玩,不能去县城刘刘爱华。
柳勤已经推着余乐阳的自行车,飞快的消失在柳勉视线中。
她要去县城找刘爱华,她们有十多天没见,她还怪想刘爱华的!
“余乐阳会放你出来找我玩?我还以放暑假之后,余乐阳会把你扣在农村当免费劳力使唤呢!”刘爱华见到她,也是一脸惊讶。
“她去首都办事了,哪有时间管我。”柳勤屁股一扭,把刘爱华撞开,自己坐登子上歇歇腿。
“去首都?”刘爱华装作不经意的问,“一个女孩子出远门怪不安全的,她去那么远干什么呀,也不怕碰上坏人。”
“去帮外公外婆的邻居马爷爷,送一封很重要的信来着。”柳勤快人快语,说完之后才发现这事儿不能往外说,于是假装不在意的带过,“
她肯定不敢独身一人出门,她是和食品厂的工人一起走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她的安全问题。”
“信?什么信这么重要啊,直接去邮局寄几分钱就能搞定的事,非要让余乐阳花几百倍的价格,坐火车亲自跑到首都去,这款儿也太大了吧!”刘爱华一副替余乐阳打抱不平的语气,其实是想从柳勤这儿套出更多信息。
柳勤也确实知道的不多,就没接刘爱华这茬,生硬的岔开了话题。
刘爱华眼珠子转了转,没再追问。
而是把买好的蔬菜交给柳勤,让她先提回家做午饭。
等柳勤一走,刘爱华就摘下袖套,对旁边柜台的同事交待一声:“帮我盯一会儿,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刘爱华离开供销社后,就直奔邮电局。
当天下午,远在首都的狄徽瑾就收到一封,来自益民县的加急电报。
狄徽瑾看完电报后,眉头皱得死紧。
她火急火燎,甚至等不及苏润桥下班,就直接跷班去单位找他。
也是在这一天,余乐阳和胡山到达首都火车站。
在合作的供销社附近的招待所住下,余乐阳先歇了一天。
第二天,她就带着信出门了。
她找到马爷爷写给她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