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阳他们在省城转了一圈,从数一数二的大厂,一直转悠到最小的作坊,一听他们的订单数量就直摇头。
没有人愿意接。
朱益民愁得直揪头发。
中午吃饭时,他还叫了一两酒,借酒浇愁。
他捏着酒杯闷了一口:“没人肯帮我们做,可愁死我了。要不咱们去淘点旧家具凑和凑和。”
余乐阳也没想到,订个家具碰这么大个钉子。
这城里人可真不好对付,比她当初干食品厂还艰难。
“这也是个办法。但旧的东西总归没有新定制的合适。我看这样吧,定制不要放弃,咱们再继续找几天,省城找不到就去别的市里、县里找找看。淘旧家具也要弄起来,去挑几个风格相近的。”
余乐阳说到这里,忽的停住:“我好想有办法了!”
朱益民的眼神忽然变得亮晶晶的:“什么办法,你快说。”他把酒杯推到一边,愁也不用浇了。
余乐阳说:“大师兄,你还记得我小舅舅不?”
“当然记得,小舅他不是顶替你的工作,在县里的缫丝厂上班吗?”
“我小舅舅现在是在缫丝厂上班,他腿没受伤之前可是一名木匠,我家的脸盆架和沙发你见
过的吧,都是我小舅舅做的。他还有好多师兄弟,咱们的活儿,说不定能找他们帮忙。”
农村每天在家傻干工分,本来就没有来钱的地方。
平时走街串巷的打家具,现在有活儿接,他们肯定不会拒绝。
朱益民一下就被他说动了,急吼吼的扒拉碗里的饭:“别说这些了,咱们赶紧吃,吃完就回去找小舅,问他能不能接这个活儿,事情定下来我心里才踏实。”
“好嘛。”余乐阳应着。
他们吃好饭,就收拾好行李,灰溜溜的回去了。
他们到甜城市,刚才晚饭时间。
朱益民连厂都不回,就跟着余乐阳家蹭饭。
他们刚进屋,吴亚彬就跑了过来,一双眼睛红得像兔子眼:“乐阳,你可算回来了,你得救我……”他双眼通红,泪水涟涟的的看着余乐阳。
余乐阳惊讶的看着他:“怎么了这是?委屈得跟个小媳妇儿似的,还流上眼泪了!”
吴亚彬委屈的擦眼泪,结果越抹越多,眼泪就跟决堤了似的。
他指着朱益民:“他非要让我学做菜,让我切洋葱,切块都不行,非要让我切成丝。
辣得我眼泪就没停过。”
余乐阳看向魏柏,就见魏
柏双手环胸,靠在门上看着吴亚彬似笑非笑。
看魏柏这表情,就知道吴亚彬惹到他了。
她忍着幸灾乐祸:“你做什么事惹到他了?”
吴亚彬也是不开眼,惹谁不好,偏偏惹到魏柏。
魏柏人狠话不多的,开口就往人心窝窝插刀子的主,是能随便惹的吗?
吴亚彬大喊无辜,他都被折磨四五天了,至今没闹明白,自己哪里惹到魏柏了。
余乐阳抿唇一笑:“他也是为你好,瞧你一个新时代的大好青年,二十多岁了连饭都不会做,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认真跟着你哥学做饭吧!”
魏柏走过来,重重拍了吴亚彬肩膀两下,朝他抛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小样,还想告黑状,看我怎么收拾你!
吴亚彬如遭雷击,石化当场。
余乐阳和朱益民在市里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团纸回益民县,直奔缫丝厂,找李福田谈家具的事。
李福田看完团纸后:“款式不复杂,都是老式的榫卯结构,比较费工夫,还有这些雕花,不算复杂,我有个师兄能做,价格比普通的家具稍微贵一点。”
只要能做,就是解了朱益民的心头大患,价格什么的,高点就高
点吧,只要能把东西做出来就成。
“小舅,那就麻烦你帮我牵这个头。我们急着用,制作加上漆就一个多月时间,只要你们能顺利完工,价格贵点就贵点。”
李福田把图纸折好贴身放着:“行,这事儿我保证给你做好。”
余乐阳又特意叮嘱李福田,细节方面一定要把控好。
特别是上漆的时候,千万不能随便上色,一定要按照她图上的颜色来。
李福田把余乐阳的叮嘱记得牢牢的,下午就去缫丝厂请假,蹬着自行车去联系师父师兄弟们了。
次日,李福苗就给朱益民报了价,木料加工费一起,不到六百块钱。
朱益民听见价格后,惊得下巴差点没合上,这……这也太实惠了吧,才他预算的一半!
朱益民想了想,于是大手一挥,又拔出五十块钱,给几位工人师傅伙食补贴。
李福田的师兄弟们,听见老板这么大方,干活就更卖力了,才十月初,就把所有家具都打出来了。
余乐阳他们这边,也赶在出发前,将所有的参展产品,都准备好了。
和家具一起打包好,提前发往羊城。
余乐阳在家歇了两天,也收拾行李,准备去羊城。
“
羊城秋天也很热,你多带点夏天的衣服。”朱益民知道余乐阳没去过羊城,怕她不了解那边的气候,带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