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阳目光狐疑的看着她。
就在此时,女同志的肚子‘咕噜噜’的一阵响。
她却以为余乐阳在怀疑自己目的不纯,连忙解释道:“我虽然从来没卖过东西,可是我对甜城市特别熟悉,哪一片住的讲究人,对手表有需求,哪一片的人对手表兴趣不大,你相信我,找我办事不亏的!”
余乐阳和魏柏对视一眼,魏柏朝她点点头。
余乐阳就说:“我们是真的没货了。如果你真的想做的话,你就一周之后的上午再到这里来。如果我们有拿到货,会在这里售卖的。”
她十分高兴,连连答应,还主动帮他们收拾摆摊用的小桌子。
她一边忙活,一边说自己叫田小顺,今年十九岁,家住城南的槐花巷子。
她的双手伸出来,两只手都红肿开裂,好几个大水泡开裂溃烂。
余乐阳看得心里一紧,连忙移开了目光。
魏柏接过小桌子,不让她动手,收拾好东西,三人一起离开。
余乐阳都走挺远了,想了想又走回去。
她摘下自己的手套递给田小顺:“喏,给你。”
田小顺短暂的惊讶过后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么漂亮的手套我不能收。况且我收了,你就没得戴了。”
“你拿着吧,回去之后多用热水泡泡手。”余乐阳把手套
强塞进她手里,又拿了一块钱给她,“就当是提前预付给你的辛苦费,拿去买点东西吃吧。”
余乐阳说完就转身追上了魏柏他们。
魏柏看着余乐阳温柔的笑笑,然后脱下自己的手套给她。
余乐阳抬眸看他一眼,灵动的眼睛眨了眨,最后接过一只戴上,另一只手可以揣口袋里。
田小顺却愣在原地发怔。
过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眼眶却无声无息的红了。
但她又马上擦干眼泪,把手套在脸上蹭了蹭,发出感叹:“呼……好暖和啊!”
她没舍得戴上,而是把手套折好,宝贝似的贴身放着。
她又用一块钱在小集市上买了一大袋红苕,才欢欢喜喜的回家去。
甜城市某小巷子的最深处,一幢三层居民楼旁边,搭建了一个小窝棚。
田小顺还没进去,就听见屋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声,仿佛要把肺从嗓子眼里咳出来。
她连忙推开门走了进去。
昏暗的房间里一股浓浓的药味,隐约可见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位瘦削老太太,刚才的咳嗽声就是她发出来的。
“奶奶……我回来了。我给您倒水喝。”田小顺把红苕抬头墙根放下,小跑过去用缺口的碗倒了一杯冷掉的开水,给床上的老太太喝下。
老太太喝光一碗水,才顺过气
。
田小顺献宝似的把红苕拿到老太太面前炫耀:“奶奶,你看。这么大一包红苕,我们一个月不用担心粮食问题了。”除此之外,还有一把她从集市捡来的老菜叶。
老太太神情顿时紧张起来:“这么多粮食,你从哪里来的?”
“我今天遇到好人了,她不仅给了我一块钱买粮食,还给了我一双手套。”说着,她宝贝似的拿出手套,给老太太戴上,“这手套可软可暖和了。”
手套一戴上,老太太就发现它是用真丝面料做的。
手套在孙女怀里捂得热热的,老太太戴在手上,就像捂着一个火炉子。
田小顺绘声绘色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老太太先是迟疑担心,随后又释然了。
知道余乐阳他们是新政策出台后,第一批吃螃蟹的人。不过他们说的一周后,估计是不会有了。
看孙女这么高兴,她也没有拆穿!
余乐阳他们回到招待所,就开始清点今天的收获。
六十块手表,一块不剩全部卖出去,金额却只有七千零八十。
少了一块手表的钱!
应该是被人顺走了一块。
魏柏道:“我已经严防死守了,没想到还是有疏漏。”
这六十块手表中,有四十五块是余乐阳他们的,剩下的十五块,是柳叶、老吴和李
福苗几人凑的数。
这一块表的损失,由他们三人共同承担。
算好账,他们就坐客车回家了。
三人虽然身揣巨款,但是都老淡定了,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拿着巨款在外面走动了。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摇晃颠簸,他们终于到达永兴公社。
正巧在这里碰上拉货的高明田,就搭顺风车回到大队。
他们先绕道去大队部,问李胜利要不要追加货物。
李胜利表示再来五百块他都吃得下,于是大笔一挥,就给他们开好了介绍信。
又能大赚一笔,三人情绪明显高涨,说说笑笑的往家走,在经过原三河大队办公室,后改为活动中心的屋子时,听见屋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说了不要不要,我一个老太太,每天在家洗洗涮涮,用手表干啥,这不是乱花什么冤枉钱么?可是我家乐阳说,我每天操持家务,都特别累特别忙。有了手表,才能有效的管理时间。”
钱老太抬手拔头发的时候,故意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