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敬完酒,余家人不是急着上班,就是急着上学,陆续走了。
夏和平点了一份素粥,准备去医院照顾妻子。
却被温家人缠上,说什么已经是一家人了,怎么说也应该去亲家家里坐坐,认认门,以后也好往来。
夏和平当然是不愿意的。
余白鹤还在医院里躺着,他可没闲情招待这些本就不高兴见的人。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脱身了。
温家父母立马就黑了脸,拉着温柔道:“你的公公好像对你有意见啊!”
温柔笑着说‘哪有’,手却在夏盛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回到家里之后,温柔关起门来就和夏盛闹。
夏盛木头人一样,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温柔独角戏唱一会儿就没意思了,坐在沙发里嘤嘤哭。
“你在家休息,我出去一趟。”夏盛换下喜服,就想去医院探病。
温柔就捧着肚子哎呦叫唤,夏盛哪里还走得掉,只能围着她打围。
新婚第二日。
所有人都被叫去余家祖宅,说是有大事要通知。
不止龙凤胎,就连昨天还在住院的大伯母,也出院回来了。
她自上次病倒之后,把消化系统搞坏了,现在基本靠营养液维持生命。
余乐阳进去之后,就看见她形容枯槁的坐在躺椅里,盖着厚厚的棉被。
夏馨和夏来守在
她身边,眼眶红肿。
余乐阳带着弟弟妹妹,打过招呼后被余老太和余老爷子叫到身边坐着。
没过多久,夏盛就带着温柔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温柔的娘家亲戚,大大小小十几个。
进了院子后东张西望,哟哦哟哦的嚷嚷起来:
“这就是影壁啊!”
“前面这排是倒座房……”
“这个院子可真大真漂亮。”
夏盛刚进门,夏馨就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夏盛看见瘦得脱相的余白鹤,吓了一跳,激动地扑了过去:“妈……你怎么这样了……”
夏来冲上来把他推开:“滚远点。事到如今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夏盛踉跄后退,及时扶住门框,才没摔倒。
跟在他身后的温家人中,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结婚第二天就让新媳妇见一个病鬼,也不怕把喜气冲没了!”
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一字不落的传进夏盛耳朵里。
夏盛本就被母亲的病情刺激得脑袋嗡嗡响,现在听见有人说他母亲是病鬼,登时气激攻心,也不管那人是谁,直接拳头招呼过去。
“嗷……”一声惨叫。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青捂着喷血的鼻子,怒道:“夏盛,你疯了吗!结婚第二天就打亲舅子,你就不怕我姐跟你离婚!”
“你要是再敢说我妈一句,我当
着你姐的面废了你。”夏盛咬牙切齿,眼神也是从没见过的狠辣。
温柔弟弟冲夏盛叫嚣:“你废啊,有种你现在就废。就你一个穷……”
温柔头一次见夏盛这么凶,心里一咯噔,连忙过去扯着弟弟的胳膊,不痛不痒的训斥了几句。
吵闹客厅里传来几声虚弱的咳嗽。
夏盛立即担心的看过去。
余白鹤看也不看夏盛,盯着自己起茧变型的双手,用虚弱的声音道:“你结了婚,就是能自己做主的成年人了,今天就把家分了吧。”
夏盛激动的表示不想分家,温柔也表忠心,说想亲亲热热的当一家人,以后愿意做牛做马孝尽二老。
夏馨翻了个大白眼,亲热个屁,全家不被你气死就算了!
“当初说好的,你继承夏家的衣钵,那余家传下来的东西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余白鹤让夏馨拿出一只包着的手帕,打开之后,里面是厚厚一叠钱,“这里有三百五十块钱,是我和你爸这几年攒下的所有积蓄,都给你,就当给我们二十几年的母子情分划上一个句号。”
“至于这套祖宅,它本是余家的东西,我们不会要……”
余白鹤把这套两进的四合院,归还给了二伯余振森。
余振森虽然排老二,却是名符其实的长子,理应则他来继承祖产。
同时,余振森又将当初当分到的那一间四合院,和一间铺面,给了余白鹤夫妻。
他们夫妻将四合院留给夏来,铺面给夏馨。
也就是说,这次分家,夏盛除了三百五十块钱,什么都没捞着。
余白鹤把提前写好的分家协议拿出来,让兄妹三人签字,然后拿去相关部门公证。
夏盛一个大男人,眼眶通红,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妈,我不想分家。”
温柔的母亲也站出来,道:“亲家母,你这样做就不对了。都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手心手背都该是一样的,你这样厚此薄彼,会寒了孩子的心。
再说了,养儿防老,你不能因为一时气性,就不考虑将来啊!”
温母就差直说:你现在什么都不给夏盛,就别怪他将来不给你养老!
余白鹤淡淡道:“我能不能看见明天早上的太阳都说不准,谁还考虑将来啊!”
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