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阳回到房间,只见屋里乱糟糟的,被子耷拉在地上,衣柜门开着,里面空空如也,应该是陈夏把她的东西收走了。
她正在收拾,魏家瑛就来了。
魏家瑛难得有个笑脸:“我来帮你吧。”
余乐阳没拒绝。
两人合力铺好床单,魏家瑛就扭扭捏捏的道:“房间的事,是妈不对,没有经过你们的同意,就擅自让陈夏住进来。
只是……陈夏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她妈生她的时候难产,落下病根。全家就靠她爸一个人赚钱养家,她小小年纪就承担起家务重担,日子苦得很,六七岁就会给她妈熬药了……”
魏家瑛细数一大堆陈夏的不容易,那心疼的模样,让余乐阳恍然大悟,原来魏家瑛是懂得疼惜照顾人的!
只是她在疼惜照顾别人孩子的时候,似乎忘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还在乡下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
余乐阳同情陈夏的遭遇,却并不赞同魏家瑛的偏爱。
陈夏不容易,魏柏就容易吗?
这么明显的厚此薄彼,也不怪魏柏对她态度冷漠。
余乐阳笑了笑,没接话。
魏家瑛煽完情,就图穷匕现,说出真正目的:“你能不能
劝劝魏柏,收着点脾气,尽量和陈夏搞好关系。还有你今天用话激陈夏,肯定伤着那孩子自尊心了,她打小自尊心强,你能不能去跟她道个歉?”
余乐阳:“……”
她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
魏家瑛:“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明天我就带你去找陈夏……让你们姑嫂二人重归于好!”
余乐阳:“……”
她正想着如何委婉拒绝时,魏柏突然出现在房门口,沉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魏家瑛看见魏柏,就像老鼠看见猫。
哪里还敢吱声,夹着尾巴就逃之夭夭。
魏柏关上房门问余乐阳:“她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余乐阳就把魏家瑛,想让他们和陈夏好好相处的事说了,提没让她去给陈夏道歉的事。
余乐阳又问他和陈建国谈得怎么样了。
魏柏挽起衣袖,帮余乐阳一起套被子:“还能怎么样,先是回忆过往,然后一直在跟我表衷心,说对我妈是认真的。你觉得他对我妈有几分真心?”
余乐阳摇了摇头:“只接触了那么一会儿,我哪儿看得出来啊。再说了,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们觉得陈建国不好,说
不定妈就喜欢这一款呢?
那是要跟她过一辈子的人,总得按她的喜好来。”
魏柏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我们就不管了?”
“不是不管,是尊重妈的决定。她已经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判断不是吗?哦,对了……”余乐阳突然想起一件事,“是婚是离让他们早做决定吧,别再拖下去了,对名声不好。”
余乐阳真正担心的,是半年后的严打行动。
可别栽在这上头了。
一夜无话。
魏柏只有两天假,魏家瑛和陈建国的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次日上午,余乐阳和魏柏就启程回首都了。
给陈夏道歉的事自然黄了,有魏柏在,魏家瑛也不敢提。
回到首都,已经是周一清晨。
魏柏时间来不及,直接回单位上班,余乐阳提着行李回家,正好赶上钱老太要出门上班。
“乐阳,你可算回来了。昨天店里来了一个人,说是什么电视台的,让你回来之后,去找他一趟。”
电视台!
看来庞同志最后还是选择了她。
余乐阳本来想补个觉的,现在哪里还睡得着,对钱老太说明缘由:“外婆,你跟我一起去吧。”
钱老
太想到自己做的衣服,会让当红的演员穿着上电视,整个人就激动得不行。
一听余乐阳要她一起去,又紧张得不行:“我什么都不懂,去了会不会给你拖后腿?”
“你可是服装厂的大老板,这么重要的场合你怎么能缺席!”余乐阳挽着钱老太回房间挑衣服,要把她好好打扮一番。
长款毛衣搭修身铅笔裤,外面再套一件宽松厚实的面包服。
余乐阳又给她化了一个淡妆,头发吹出造型。
钱老太顿时从仆实小老太,变成了优雅干练的女强人。
她们出门时,胡同里的领导老太都看呆了,直言她换了个人似的。
他们到电视台后,庞同志已经在等着她们了。
都是大忙人,就没拐弯抹角的应酬,他们直奔主题。
庞同志说出了他们几款特殊服装的需求。
余乐阳从背包里拿出一只素描本,递到庞同志面前:“这是我们平时无聊画的设计图,你可以先挑选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说是无聊时画的,其实是余乐阳回忆今年晚会的舞蹈风格,特意画的款式。
厚实的素描本,翻开第一页,就是一条彩绘仙女裙
虽然原版的半裙也很美,
但是太过现代审美。
余乐阳画的,则是一条纯正的中国风仙女元素,蓝色渐变的纱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