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柏!
余乐阳朝他用力挥手。
魏柏怕她看不清,用夹着烟的手挥了挥。
余乐阳好想跟他说话,但她知道自己不能。
她忍着开窗喊他的冲动。
只是朝他打手势,外面天寒地冻,让他早点回家休息。
魏柏则回她‘不用担心我,你要好好休息。’
余乐阳看着他,久久不舍得移开视线。
两人隔着三层楼,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
直到那名看守走过来,一下拉上窗帘,隔绝余乐阳的视线,道:“已经看在魏柏的面子上,给你换了房间,别让这成为攻击魏柏的把柄。你也赶紧休息吧。”
他说完就出去了。
余乐阳琢磨着看守的话。
他们为什么要给魏柏面子,给她换房子?
难不成……
余乐阳没有再往外看,她找了一张宽大的沙发,裹着被子躺下休息。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
蜷缩在沙发上的余乐阳,很快就醒了过来。
她眼神呆滞的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脑海里蹦出三连问: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要干什么?
揉了揉蓬乱的头发,缓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自己被人带走审查,她已经在这里关了一天一夜了。
门在这时从外面打开,看守在外面喊:“走吧,趁着还没人来上班,先回你的房间去。”
余乐阳歪头看他一眼,怀疑他在门上装了一对眼睛,不然怎么自己一醒,他就知道了。
搓了搓脸坐起来,请他带自己去一趟卫生间,她要去洗漱一下。
没过多久,安静的大楼里逐渐热闹起来。
楼里的人开始上班,余乐阳坐在那间狭小的房间里。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就有一个高瘦的中年人,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余乐阳回头看着他们,终于来了!
此时的计算机所。
刘大志一大早就过来了。
他先在别的部门晃悠一会儿,看见黎前辈去了行政楼,他才找机会偷摸到项目组。
项目组的气氛压抑紧张,完全没有了前几日,拿到大订单后的喜悦。
刘大志故意找人问怎么回事?
项目组现在跟铁桶似的,每个人的嘴都特别紧,敷衍道:“没什么,就是最近实验不顺。”
刘大志在项目组晃了一圈,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得到,于是去了别的组。
他这才知道余乐阳栽了。
昨天几个神秘部门的人,来所里调查取证,闹出挺大动静,不少人都被叫去谈话。
据说余乐阳已经被带走隔
离审查了,事情应该挺严重的。
“真是世事无常,前几天他们组还春风得意,我们羡慕得很。结果没高兴几天,就栽跟头了。”有人感叹着道。
刘大志按捺住心中的雀跃。
查啊查吧!
余乐阳名下,既有服装厂,又有收音机厂的,还跟外商扯上关系。
查到最后她不死也要脱层皮,汉卡她就别想再碰了!
余乐阳被问了很多问题。
她一直都保持着头脑清醒,问题回答得很顺利。
天南海北的问,一点连续性都没有。
上一个问题,还在问她高中时有没有要好的同学,下一个问题就问她做柿饼出口,为什么要不通过商贸部的广交会,而是跟外籍商人合作:“我们调查得知,你跟商贸部的金秘书很熟,你想在广交会上拿到一个摊位,并不难。”
“我在广交会上多拿一个摊位,别的企业就少一个机会。”余乐阳摊了摊手,“况且,一颗柿饼放在广交会上,能卖多少钱?一块钱一个能卖上吗?我想是不能的吧!
但是通过我太叔公的关系,六只柿饼能卖二十块外汇,从中还少了很多麻烦,所以,我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资本主义的羊毛就摆在眼前,不赶紧薅,要愣着吗?”
审
问的人:“……”竟然无法反驳。
“至于联合外商薅国企羊毛这件事就更简单了,你们稍微对比一下国外的报价,和我们的报价,就清楚了。”
“至于说我用汉卡侵占国有资产,想必你们应该从项目组拿到合同了吧!看过合同就应该都知道,说我侵占国有资产是无稽之谈。
微机汉卡的设计是我先提出的,大框架是我搭的,程序也是我和我同学出主力编出来的。
黎研究员确实在汉卡上给我们提供了一定的帮助,但他出力的部分有限,不到百分之三十。
再看合同上面,我占百分之七十几的技术股,运营维持都由我出资,赢利却是五五分成,除此之外还要连续三年资助一百万的研究费用。这些可都是合同里写得清清楚楚的,如果这样也叫侵占国有资产的话,我无话可说。”
一旁陪审的人都替余乐阳委屈,这哪里是侵占国有资产?
这分明就是散财童子啊!
不过有一说一,魏柏的妻子可真有钱。
难怪他平时穿戴讲究,还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