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西装革领,胸前的铭片上的职位不低。
那一包钱放在柜台上没动。
经理掂了掂钱口袋,心中一喜。
这些钱差不多能将他们所有的国库券收起。
经理笑呵呵的把他们请进接待室。
两箱国库券很快被人抬了过来。
两个小时后,钱券两清,顺利完成交易。
兄妹俩一人提着一包国库券,被业务经理热情的送到银行门口。
互留联系方式,有机会下次合作后。
两人站在路边,准备拦一辆出租车离开,就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两位,你们还收国库券吗?”
余乐阳和余乐宾齐齐回头,就看见一个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站在他身边后。
男子穿着一件洗到发白的中山装,脚上一双解放胶鞋,打扮得十分朴素。
他忐忑又期待的看着兄妹俩。
“这位同志,你有什么事?”余乐宾拦在余乐阳面前,询问道。
中年男人道:“我是白桥市行的行长,我刚才看见你们在收国库券,我们行里有很多,不知你们还收不收。”
“很多是多少?”余乐宾问道,他对这个男人挺戒备。
男人指了指两人提着的包:“不比你们这里少。”
兄妹俩互视一眼,并没有觉得欣喜,反而
怀疑他们被人盯上。
男人也察觉出他们的防备,立刻领着他们回到刚才的银行,自证清白。
确定他的身份后,双方约定明日就去他的银行看看。
一听他们愿收,男人高兴得直搓手手。
他们市有一个超大型化工厂,厂里不少人都认购了国库券。
那些国库券都真金白银买回去的,拿到手后既不能买吃也不能买喝,就跟废纸没有区别。
自从开放交易的消息出来后,很多人都到银行兑换成现金。
他们行也因为这一行为,储备金很快被榨干。
他作为一行之长,急得吃不下睡不着,特地跑到市里来求助,没想遇上两位专门买国库卷的财神爷。
皖省作为国库券交易的试行省之一,各中小银行都遇上这种情况。
听说他们要收券,都把他们当救星一样,库房里的存货全部抬了出来。
他们收券的过程十分顺利。
三四天时间,他们带来的两百多万现金,就全部换成了国库券。
好几家银行的国库券都被他们搜罗一空。
钱一花光,他们就拖着国库券,登上去沪市的火车。
这一次没有乘警帮忙看押,回去路上精神紧绷。
两人轮流休息,一刻不敢大意。
中途他们遇到过两轮扒手,余
乐阳和余乐宾都很警觉,贼手还没碰到东西,就被余乐阳一棍子打在手臂上。
对方‘啊……’的一声惨叫,手臂上顿时出现一道红杠。
闭眼假寐的余乐阳瞬间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凶狠的瞪着小偷。
小偷没想到碰上硬茬,吓得缩着脑袋,夹着尾巴跑走了。
余乐阳没去追,现在平安到沪市要紧。
到了沪市后,他们直接在五星级酒店住下。
会选这么贵的酒店,就是看中这边的安保跟服务。
在酒店休息半天,下午余乐宾在酒店看家,余乐阳去各家银行踩点库券信息。
下午四点,国库券的价格为一百一十三块。
余乐阳这一批,普遍收购价格在一百零二,至一百零六块之间。
最低的甚至有九十六七的。
余乐阳出来的时候带了一千张,立刻卖了。
万把块的净收入到手。
她立刻返回酒店通知余乐宾。
两人早就商量好怎么脱手,于是各带一批国库养券分头行动。
他们忙活了四五天,才将手里的券出完。
坐下来一算,扣除本金,他们竟然赚了将近三十万。
兄妹俩互看一眼,心情无比激动。
两头算下来不到半个月,竟然就赚了这么多钱!
简直一本
万利。
随后,他们又如法炮制,去了另外两个试点城市收购。
不过,余乐阳在收购国库券时,还不忘做另一件事。
每到一个地方,就投几封信出去。
她刚刚将一封信塞进邮筒里,身后突然传来声音:“你在干什么?”
余乐阳吓得差点跳起来,回头看见是余乐宾,拍着胸口顺气:“哥,你咋出来了,吓我一跳。”
“我还要问你呢!大半夜的你跑来这种地方干什么?”余乐宾的眼神往邮箱里瞄了瞄,“你刚刚往邮箱里塞什么东西了?”
余乐阳不可能向他如实交待,就打着哈哈道,“没塞什么……就是刚刚看见有一封信卡在口子上没掉下去,我就帮了个忙。”
“真的?”余乐宾狐疑。
“真的,我还能骗你?我有点饿了,我们去买吃的吧。”她推着余乐宾就离开了。
他们就这样跑了两三个城市,最后终于熬不住了。
他们带着几百万的钱和券,一直神经紧绷,轮流守着。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