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或者干脆就是白人,天生与周围人就有一定的差别,生活习性、生产习惯也不一样,官府也不强制改变。
弄到最后,再与东北南下的平卢军那帮胡化汉人和胡人(契丹、奚人、高句丽为主)合流,胡化当地原有百姓,割据淮西数十年,诸州百姓不闻天子,不知朝廷,直到被镇压后才认认真真开始同化。
至今又数十年,淮西之地仍然有很浓烈的胡风,百姓骑骡放牧的比比皆是。
这已经是个烂摊子了,还来?
“不迁人口过来,光靠唐邓随三州,如何与朱全忠斗?”似是知道敬道在想什么,折宗本道:“三州之地,也就养个一万多军,这还是不打仗的情况。若战事绵延,百姓岂不是要被榨成人干,纷纷逃亡?”
敬道一想也是。
灵武郡王往河陇、河西迁汉人,从河陇、河西迁胡人至内地,和太宗、高宗、玄宗朝的政策别无二致,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又酿成一个淮西割据势力。
敬道看了看折宗本的脸色,不敢多说话,内心猜测不已,莫不是想拥羌胡之众自立?
要不要私下里告发给灵武郡王呢?好像不行啊。人家是翁婿,你一个外人挑拨离间,是何居心?
敬道纠结不已,忐忑不安。
……
赵岑在两日后回到了襄阳。
“叔父,大事定矣。”赵岑喜滋滋地说道:“裴使君有言,匡明叔父可至均州任刺史。折宗本就任唐邓随节度使之后,均州刺史之职会卸任,可交由匡明叔父。”
“均州刺史?”赵匡凝喃喃自语。
听闻折家军不少将士在均州成家立业,均州至今还有威胜军留守。这个均州刺史真有实权吗?
不过已经不错了,能得一个位置,就烧高香吧,邵树德真乃宽厚之人。
“如此,我便安心了。”赵匡明笑道:“房州虽然户口更盛,然蛮、獠众多,不服王化,汉人甚少,多居于城邑,一旦叛乱,也是个麻烦事。均州甚好,甚好。”
“唐邓之事……”赵岑又问道。
赵匡凝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混合了惊讶、不解、疑惑、愤怒,不知道一个人要经历了什么样的情绪起伏,才会有这么复杂的表情。
“赵璆已经出发,赵璠推三阻四。”赵匡凝说道。
赵岑也有些惊讶。
赵璆手握重兵,虽说里面有不少襄州兵,可到底是八千衙军、数千州县兵呢,结果居然愿来?这可真是出乎意料。
赵璠这人,平时最得信任,结果居然不来?
难怪叔父如此震惊。
“不如再催一催,唐州将士还是可以信任的,襄阳子弟都盼着回来,赵璠也没办法。”赵岑建议道。
赵匡凝缓缓点了点头。
忠义军,与其他各镇差不多。三万衙军,至少有两万把家安在襄阳左近,就近看管,增强节帅的掌控力。剩下一万是外镇军的性质,家安在驻地。
赵璠这人,翻不起大浪来。
他要反,也只能带唐州本地将士反,派过去的襄阳军士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愿不愿意响应他,不用多说。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他勾连汴军,降了朱全忠。
“或可让夏军遣兵北上,逼迫一下。”赵岑道:“叔父亦可写信给唐州将佐,晓以大义。叔翁在世时,提拔栽培了很多旧部,他们还是念旧情的。”
“可。”赵匡凝答应了。
随后又是一阵空虚,心中滋味复杂。
好好的忠义军,本有七州之地,实控六州,如今竟然竟然丢了大半。还好,人口最丰、最富庶的襄州还在手里,多少算是个安慰。
“苦了唐、邓、随百姓了。”赵匡凝叹道:“到了折宗本手里,日日战,夜夜战,这日子如何过?”
这话说得赵岑也有些忧
心。
既归折宗本归,随州四县肯定要供应钱粮、兵员,几年仗打下来,还不是户口锐减,财穷民竭,百姓苦不堪言?搞不好还会不堪役使,大量逃亡!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
形势若此,夫复何言!
不光唐邓随百姓苦,紧邻的佑国军汝州、奉国军蔡州、忠武军许州三地,怕也要战火连绵,百姓逃亡。
刚刚安定下来的生活,竟然又要被打破了。
百姓何辜,遭此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