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模样。
“姑夫。”不远处一少年拼命招手,大声叫喊。
“原来是克成。”邵树德快走几步。
一身戎装的少年冲了过来,亲兵们纷纷拔出刀剑,邵树德伸手止住了他们。
“姑夫。”野利克成一把抱住邵树德,笑道:“阿翁终于肯带我出来了。”
邵树德看着这个已经长大的少年,神情有些恍惚。
当年还是个小不点,逢年过节缠着自己玩,经常抱着他去骑马射猎。这才过去几年,一个小牛犊子般的少年就长成了。
时间易逝!
“还记得当年的志向么?”邵树德拉着野利克成的手,笑问道。
“给姑夫打仗,娶公主。”野利克成脱口而出。
野利凌吉噗嗤一声笑了,道:“豹奴你上阵的话,会不会吓哭了。”
野利克成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道:“姑姑如何瞧不起人?”
“你整天跟在虫娘、佛牙身边玩,姑姑以为你是女扮男装的假小子呢。”野利凌吉继续调笑道。
虫娘是邵树德长女邵沐的小名。她现在大了,除了家人外,谁敢再喊“虫娘”立刻翻脸,公主脾气很大。
佛牙是野利凌吉的亲生女儿,大名邵醴,今年八岁。
“克成长大了,便赐一件锦袍吧,何时能为姑夫上阵杀敌啊?”邵树德拉着野利克成的手,问道。
不用怀疑,野利克成将来就是野利部的头人。横山东半部的主人,大发之下,数万丁唾手可得。这样一个少年,又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不牢牢绑在自己的战车上怎么行?
“大王,有件豹补的袍服不错,便给豹奴吧。”野利凌吉还是很关心这个侄儿的,说道。
豹,出生时皮毛浑浊凝滞,长大后油光水亮,威风凛凛,寓意人的长成。国朝武将,用豹做袍服补子的人很多,确实很适合。
“就赏那件吧。”邵树德无所谓。
妻族的第二代,也慢慢长成了。
折嗣伦之子折从依、折从学,比野利克成略小,但他俩一个喜爱文学,竟然学文去了,武艺很一般,另一个小时候生过大变,身体瘦弱,也当不了武将。
三子折从远今年才四岁,看着比较健康,折嗣伦寄予了厚望。
没藏氏嫡脉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人才,可惜了。
倒是几个女子长得不错,一直要送到邵树德身边服侍。邵大帅很尴尬,本不想要,但看了一眼那几位小娘的长相、身段后,装模作样收下了。
草原羌胡,也太不懂礼法了,一代代往大汗身边塞女人,太过分了啊。
赵氏、封氏的第二代、第三代,几乎都以读书为主,从事政务工作。
不过他们但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至少骑马射箭的本事还是有的。挥刀子砍人时也不是全无章法,多多少少练过一些。
武艺、文学、兵略,各方面都要涉及。国朝又不文武分家,以后邵树德如果建立新朝,他也不打算严格区分文武官员。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
出将入相,固然对皇权有威胁,但过犹不及。一堆只会读书的文官,外加文化水平低下甚至不识字的将领,固然不容易造反,但却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仔细巡视过归德军将士家人的安置处后,邵树德和两位横山“公主”,在众人跪拜中乘车离去,连夜赶回了龙池宫。
方出门一日,案头就积了不少军报。当然都不是特别紧急的,两位“宰相”处理过之后,已经分发下去差人办理了,无需经邵树德之手。
这就是传说中的“相权”。明清的学士们一定很羡慕隋唐的宰相,他们的权力太小了。而国朝这个相权,还是三省六部制削弱过的版本,可想而知之前权力有多大。
古来“拜相”,“拜”这个字用得很形象,说明了一切。
邵树德随意翻看了下。
杨行密已经讨平舒州,正在围攻歙州,屡攻不克,听闻打算招降处理。
钱镠得了镇海军节度使旌节后,对董昌不太尊重了,似乎觉得可以平起平坐了。
王审潮被正式任命为福建观察使,大喜,遣军士押送大批财货珍宝送往长安,福州战局行将落幕。
朱全忠请徙盐铁于汴州,朝廷当然不许。但这或许是朱全忠断供的先兆,他的财力应该还是蛮紧张的。轻徭薄赋嘛,在百姓那里得了好名声,让他们休养生息,这钱粮自然没那么充裕,需要从魏博罗弘信、成德王镕、鄂岳杜洪那里找补。
夔峡节度使李侃数败雷满,兵围朗州。
湖南军乱,周岳杀闵勖。孙儒残部突入江西后,无人可敌,一部有向湖南蹿去的趋势。
朱瑄在齐州大肆征粮,引起遍地烽火。天平军厉行镇压,杀人盈野,掳掠妇女入军中。王师范大怒,但只放了嘴炮,没出兵。
这些外镇的事情,邵树德只稍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