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定有奖赏。”葛从周下令解了安重诲身上的绳索。
安重诲仍坐在地上,垂头丧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边厢,安福迁在得到明确信号后,下令守军脱下衣甲,与器械一起扔在地上。
龙骧军副使王虔裕带人上前,把两千余降兵驱赶到一处,仔细看守着。
左厢兵马使阎宝得到命令,带着两个步兵指挥进城,控制各处要点。
至此,范阳城落入夏军手中,前后不过月余。
李存孝在一旁无聊地看着,走过安重诲身侧时,还轻笑一声,道:“你父子二人算是两度就擒了。”
安重诲低着头,什么也没说,但紧握的双拳揭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李存孝哈哈大笑,纵马回到了清夷军大阵之中。
葛从周当天下午就进了城。
范阳(今涿州)置于隋开皇元年,一度改名永阳、涞水、涿县,本身在易州、幽州之间归属不定。大历年间置涿州后,便一直是涿州理所。
这个地方,可以说是幽州南方非常要害的地方。失此地,则成德、易定、河东兵马蜂拥而至。据此地,则可利用地形,将敌人拒之门外——这不,葛从周第一时间派人整修祁沟关。
祁沟关位于涞水、范阳中间,史上曹彬大败处。
关城多年未曾整修,早已破破烂烂,且无戍兵,几不设防,确实需要修缮添兵。
除此之外,他还让安福迁亲自出马,说降涿州辖下的归义、新昌、新城诸县来降——抵挡天雄军许久的固安县刚被攻克。
这些属县,除固安正当大道,有些许兵将外,其余兵力寡弱,多为土团乡夫镇守。有安福迁帮忙,相信没几个人愿意为河东卖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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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涿州传来捷报。葛帅克复范阳,收取诸县。”马车之内,邵树德很快就收到了来自前方的捷报。
邵树德伸出手,储慎平恭敬递上。与捷报一起来的,还有监军的信件。
仔细审阅一番后,他大致明了了此战的过程。
葛从周比较公正,没有曲饰经过,但他也委婉地指出,李存孝桀骜不驯,不太好驾驭,又得罪人太多,不利于军中团结。
邵树德看后笑了。
这厮在历史上被刘氏劝降后,李克用倒是想保他的,就等着部将们为他求情递台阶呢。结果什么情况?居然没有一个为李存孝求情的。
与他关系恶劣的康君立、李存信等人自然不用说,肯定不会求情,但其他“中立派”咋回事?居然都不说话。
李存孝会不会做人,由此可见一斑。
“希望他聪明些吧。”邵树德将军报置于一旁,默默思考。
他不是那种没见过勇将的人,事实上邵圣自己就是勇将一员——嗯,稍稍夸张了亿点点。
自艰难以来,民间勇武之士如过江之鲫,多如牛毛。
朱瑾勇不勇?那是相当勇。但与我做对,到最后连妻子都让我睡了。
夏鲁奇勇不勇?那是相当勇。他忠心不二,老子送了他两个美貌宫人。
李存孝这大侄子啊,如果能收敛那副狂态,也不是不能用一用。如果还是继续作死,那没什么好说的,削职为民都是轻的,弄不好就得毁了他。
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老子没有集邮癖,只舔女人,不舔名将。
思考完毕后,他又拿起军报看了看。
葛从周遣野利克成率部守祁沟关,阻挡可能次第开来的晋军。又留王虔裕留守涿州,防止义武军再杀回来。他自己则带着龙骧军主力及效节军,赶往幽州——其实也就一百二十里的路程,中经良乡县。
这是急着去摘取最甜美的果实了。
葛从周主持这场北伐大战以来,邵树德第一次从排兵布阵中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
是的,沙场老手通过一些细节,就能判断出很多东西。
“传令——”邵树德敲了敲手指,道:“直趋幽州,无需停留。清夷军李存孝部划入齐州行营,归隶葛从周指挥。归德、龙武、控鹤等军亦划入齐州行营,委赵王嗣武为行营都指挥副使。另,让安福迁父子前来觐见。”
“遵旨。”储慎平应道。
信使飞快奔出,前往涿州、幽州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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