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振奋——赏赐已由邵勉仁的座船带回淮海道,交由水手们的家人。
这两艘船离开新罗后,顺着东南风,沿着新罗海岸线慢慢北上,不知道最终结局如何。
另外一件有关航海的事,就是惠空法师乘坐的平海军船只很久没消息了。
他们是从海州出发的,一艘传统型号的船只,向东直航日本,大半年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让人怀疑是不是遭遇海难了。
“牂州又不是龙潭虎穴。”邵树德道:“吾儿若出事,那就是没这个命。”
说罢,摇了摇头,转去后宫了。
陈诚轻轻叹息一声。
圣人有时候很宽仁,有时候又心狠得无以复加。生下的那么多皇子,看样子一个都别想安享富贵,都要被他驱使着忙这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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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树德转到后殿,余庐睹姑、萧重袞二人齐齐迎了上来。
余庐睹姑的肚子又渐渐隆了起来,这是她怀上的第三个孩子了。
邵树德有些遗憾,萧重袞怎么没怀上呢?难道是年纪太幼小了?
母女二人身后还站着一个怯生生的妇人:菩萨奴。
此女是在白望县被俘的,送过来已经一个月了,邵树德还没动她。
“你这妇人,带你过来数月,一点忙都没帮上。”邵树德拍了拍余庐睹姑,道:“不能招抚契丹诸部,臀又没菩萨奴的大,要你何用?”
“陛下……”余庐睹姑有些羞愤。
“唉,说来也怪朕。没把持住,又把你肚子弄大了。”邵树德叹道:“过些时日,便随朕北上吧。”
“是。”余庐睹姑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应道。
“菩萨奴,你过来。”邵树德招了招手。
菩萨奴的目光中满是复杂,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
“磨磨蹭蹭。”邵树德怒道,一把抓住此妇人,让她背对着自己跪在地上。
菩萨奴被迫跪下,只觉股间一凉,裙子已被褪下。随后便是狠狠几巴掌,荡漾无比。
“你可知令妹月理朵已被俘?”邵树德得意地问道。
菩萨奴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邵树德。
“朕刚刚收到军报,北楼为铁骑、飞龙二军袭破,俘获契丹、回鹘男女老幼十余万,月理朵便在其中。”邵树德说道。
菩萨奴脸色一片煞白。
虽说草原女子,被俘后就是胜利者的女奴、生育机器,但她终究是回鹘人或契丹人,对部落还是有眷恋之情的。
更何况阿保机对她不错。儿子耶律老古为他战死后,他还念着旧情,把白望城赐给她作为头下军州。
“阿保机他……”菩萨奴嗫嚅道。
“咦?你心里还想着阿保机?”邵树德惊讶道。
菩萨奴不答,或许不屑于解释。
“你这妇人!”邵树德哈哈大笑:“不就杀了你儿子嘛。朕赔你就是了,你想要几个?”
菩萨奴别过头去。
“阿保机若还不知机,此番怕是插翅难逃了。”邵树德挥了挥手,令萧重袞跳舞,又道:“其实,朕倒是想见见他的。”
对于这种在历史上趁时而起的人,他是真的挺感兴趣的。
阿保机这个人,致力于汉化,与他老婆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且阿保机也没搞什么剃发易服之类的歧视政策。
这或许和他的经历有关。辽神册二年(921)到天赞元年(922),他的十万精骑在望都之战中惨败,无数精挑细选、经验丰富的契丹男儿被晋兵驱赶着溃入沙河,自相践踏、冻饿溺毙者不知凡几。
十万人回去的还不到两万,开国精兵就这么葬送了一大波,这直接关系到辽国军事传统和传承——一般而言,开国精兵如果遭受了重创,这个王朝的武功堕落速度会比较快。
而且这样的失败并不止一次。
痛定思痛之下,阿保机定下了“以国制治契丹,以汉制待汉人”、“尊孔崇儒”、“汉契一体”的基本国策。
待遇都是打出来的。
阿保机三次南下大败而回,让辽国的汉人得到了平等的地位。
耶律德光进中原后,昏了头,居然纵契丹兵烧杀抢掠,引起河南百姓愤怒,直接将其逐出中原。
你有没有统战价值,胡人清楚得很。
“若能在战阵上生俘阿保机……”邵树德站起身,倒背着双手。
契丹贵女萧重袞像个穿花蝴蝶般在他身侧翩翩起舞,献媚邀宠。
八部大萨满余庐睹姑挺着大肚子侍立一旁。
头下军州城主菩萨奴像母狗一样跪在地上。
“朕会赐他毒酒一壶。”邵树德说道:“有些人,还是要死得体面一些的。”
菩萨奴下意识抖了抖,波涛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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