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凄然.....这几句写得还不错,有真情实感。「邵树德评价道。
赵光逢赞同:「辞藻无需华丽,有真意自可动人。
「谁谓夫婿先化,无终助政之谟;稚子又夭,未经请郎之日。公主出织室而洒泪,望空闺而结愁。「邵树德走了几步,看着另一块墓志铭,道:「渤海公主的夫婿都不长命啊,这姐妹俩都守寡了。」
「赵侍郎,以前朕说渤海向慕华风,国内与前唐几无二致,你还不信。「邵树德笑道:"看看这骈文,这书法,考个进士不难吧?」
「考不上。」赵光逢坚持道:「骈文每一句都要用典,没有深厚的造诣,会出丑的,渤海人还差一点。不过臣以前确实小看他们了,如今看来,五京之地确实很不错,有那么一股子唐味。五京之外如何,还得再看。」
赵光逢认为渤海国地区间的发展是有差异的。五京地区汉化做得好,不代表其他地区也好。
「坐下休息会吧。「邵树德见不远处有一守墓人居住的草庐,说道。
「陛下,张定保来了,还有渤海东京留守、龙原尹、庆州刺史窦进之子窦枚以下十余官将。」见圣人与赵侍郎聊完了,仆固承恩上前禀报道。
「让他过来。「侍卫们已经铺好了地毯,邵树德盘腿坐在蒲团上,说道。
张定保等人很快前来。
「臣/罪官/罪将.....拜见陛下。」一行人跪倒在地大礼参拜。「朕闻吾儿围攻中京,十余日不克,张卿一至,立刻开城请降,此功大矣。」邵树德说道。
「陛下,秦王兵锋甚锐,丰、兴、卢等州皆为其攻拔,渤海官将已然丧胆。「张定保说道:「中京为渤海名邑,城高池深,故能稍稍抵挡王师,但亦已是强弩之末。臣与窦将军至城下,守军听闻东京已降,灰心绝望之下便不再抵抗。真论起来,功劳还在秦王身上,臣与窦将军只是费了几句口舌,实在微不足道。」
「张卿无需过谦。朕这里,没有那么多陋规。「邵树德笑道:「过几年你就知道了。那些个武夫从来都只夸自己好,把别人贬得一无是处,恨不得功劳全是自己的。该是怎样就是怎样,吾儿有功,你有功,窦枚等人亦有功。」
张定保听了微微有些惊讶。听闻中原下克上的风气很严重,武夫们争功倒也可以理解。不过渤海是门阀政治,武人的地位在文人之下,规矩又不一样。
像中京投降之事,便是留守首肯之后,下令军士们放下武器,开城请降。如果在中原,大概就是
军士们杀了留守投降了。
风气不一样,规矩不一样,以后确实要注意,不然就吃亏了。
「上京被围两旬了,城内议降之声渐起,张卿可能再立新功?「邵树德问道。
「臣敢不从命!」张卿大声道。
「好!」邵树德笑道:「朕正欲北上呢,你便随驾吧。」「遵旨。」张定保应道。
上京被围二十天,战事还是很激烈的。
渤海人没有出城野战的勇气,目前龟缩在城中,死命守御。但他们的战斗力有限,数次被攻上城头,差点就完蛋。
明眼人都知道,上京守不了多久了。在这个背景下,议降之声渐起,大諲撰也无法阻止。更何况,听闻他本人也有投降的意思。
「朕闻渤海国主有意投降,此事真耶?」想到这里,邵树德询问起了张定保。
张定保思索了一下,缓缓道:「陛下,以臣观之,大諲撰这人性子容易走极端,很难说。被王师围攻,岌岌可危之下,他是有可能降的。但他又有点反复无常,臣也看不清,不好说。」
「时已七月,朕没工夫和他耍了。」邵树德说道:「这样吧,你先快马北上劝降。若大諲撰愿降,朕以礼相待,不吝厚赏。若战和不定,反复无常,休怪朕不给他留颜面。」
「遵旨。」张定保心下一紧,他很清楚圣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以礼相待,那是李克用家的地位。不以礼相待的话,那就是阿保机、朱全忠的下场。
张定保等人顾不上疲累,当天就北上了。
邵树德在七月初九离开了敖东城,举众北上,行至湖州时,听闻渤海国主遣裴璆入夏营,奉上渤海国印玺、户口、版籍,请降。
群臣纷纷恭贺。
邵树德也很满意,甚至打算抄诗一首,表达心中的愉悦。
伐渤海之战,历时数月,终于瓜熟蒂落了。这不仅仅是渤海五京十五府这点事情,事实上牵涉到的东西极多,甚至可能关乎这个民族未来的走向。
邵树德让内务府的主要官员随驾,并不是让他们来为皇室敛财的。
事实上他在推广一种模式。这种模式未来会产生什么影响,他也吃不准,但做了总比不做好。
与这个相比,南方那些藩镇,他根本没兴趣关注。
十一日夜,邵树德在忽汗海之畔大宴群臣。时有文人作诗,美人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