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农奴兵,不用出雇佣费,但各项开支还是很多,毕竟贵族们在为你埃米尔打仗啊,不能让他们出人又出钱——这就像长安朝廷让节度使出兵平叛一样,节度使出兵了,朝廷得把开销接过来,而且因为是出境作战,要给更多的钱。
第四、招募更多的军队。因为战争频繁,波斯国内有大量上过战场的自耕农、农奴、破产手工业者等。
以往有事时就招募,出征打仗,无事时遣散,节省开支,这次要动员一批了。
还有最后一点:宫廷近卫军要出征。他们是职业武人,但驻扎、出征是两个状态,开销也完全不一样,必须把这部分激增的开支囊括进去。
“大维齐,官员们已经散到各处办事了,没有一人敢不尽力。”见贾尹罕尼的目光转过来,穆斯勒夫立刻说道:“不知还有没有其他吩咐?”
“尽快。”贾尹罕尼只说了一个词,然后便看向另外一人,道:“沙希布·巴勒德,将你知道的情况讲一讲。”沙希布·巴勒德可以译为邮政部长,掌管政府的公文传递、命令下达。
他们在各个城市都有分部,其分支机构的人员不受地方官府的管辖,直接听命于内阁的部长,即沙希布·巴勒德。
除从事邮政业务外,他们还要收集情报,外部情报要收集,内部情报同样要收集,尤其是官员、贵族们的情报。
甚至于,这一部分才是重点,收集完毕后,通过秘密渠道汇报给部长,部长再提交给宰相。
“我们想办法抓获了一些敌人,审讯之后,得知此次统兵的是来自东方的无上皇帝。他居住在洛阳的宫殿里,那是一座环绕着水流、绿树和花园的城市。有一天,他发现宫殿的地砖还未铺好,回鹘人告诉他,布哈拉有无数的黄金第纳尔……”
“你是在讲故事吗?”贾尹罕尼问道。沙希布·巴勒德看着那张没甚表情的脸,下意识一个激灵,立刻说道;
“大维齐,无上皇帝已经攻克拔汗那省十几座城镇,总督下落不明。目前他们在集结兵力,四处宣扬向西进攻,这很可能是真的,因为西拔汗那才是这个省的精华。”
“他们有多少人?”
“近卫军三到五万,贵族军两万,雇佣兵一万多人。”
“这么多近卫军?你敢发誓吗?”贾尹罕尼质问道。其他人也看向沙希布·巴勒德,有些不敢相信。
“尊敬的大维齐——”阿密德·穆尔克插言道:“或许东方国家的制度与我们不一样,沙希布·巴勒德误会了。我们还需要收集更多的信息,才能加以判断。”阿密德·穆尔克这个职务的工作范围是:起草国家重要文书以及负责外交事务。
贾尹罕尼点了点头,认可了外交部长的说法。真这么多近卫军的话,这场仗就比较麻烦了。
以前还可以指望敌人后勤不继,但如今他们采用了游牧的战法,以战养战,不是很好对付。
好在天气即将入冬,这是一个巨大的喜讯。贾尹罕尼对沙希布·巴勒德的说法并不完全相信。
他不觉得东方的皇帝会放着富饶辽阔的国土不要,冒着后路被断绝的危险,继续向西,那是脑子有问题吗?
不过,万一是真的呢?那可是了不得的荣耀。因此,他早已下令南阿姆河省总督在当地招募突厥雇佣军,至萨巴特、撒马尔罕一带集结,待兵力足够之后,便死死拖住东方皇帝的部队,尽可能迟滞他们的脚步,最后——就让天气来惩罚他们吧。
每多拖延一天,敌人就会越焦虑,士气就会越低落,到时候能发挥多少战斗力,可就很难说了。
“北线的情况如何?”他又问道。
“尊敬的大维齐,北线的敌人可能已经在撤退了。”沙希布·巴勒德说道:“我们从多个方向证实,敌人在掳掠够了之后,已经失去了继续南下的欲望。天气也不允许,太冷了,牧草再也不肯生长,没有傻子会继续南下的。当地的贵族英勇地保住了绝大部分城镇,甚至开始追击敌军……”
“他们有没有抱怨什么?”贾尹罕尼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直截了当地问道。
如果说这个国家哪里最重要的话,除首都布哈拉外,就只有两个省。其一是南阿姆河省,其二是呼罗珊省,这是波斯人口最密集、财赋贡献最多、兵源最广的区域。
这两个省的总督,一直都是由埃米尔的亲属或他信任的奴隶军官出任。
至于北边,固然也很重要,但多是新征服的异教徒地区,绿洲农业也没有南方发达——重要和不重要,从来都是对比出来的。
这些地区的存在,说难听点,就是为了给首都布哈拉充当屏障。开国埃米尔在位期间,为了保证布哈拉的安全,曾在北边修过长城。
这是一项很沉重的劳役,百姓苦不堪言。第二位君主尹斯玛仪在位时期,率军大败回鹘,夺取怛罗斯,一度占领八剌沙衮,极大打击了游牧势力的嚣张气焰。
他将国境向北拓展了数百法尔萨赫,将无数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