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姜晚柠发疯要伤害自己,霍司琛大步上前摁住她。
因为霍司琛的触碰,姜晚柠情绪更加激动,凄厉着嗓音尖叫大喊,“你给我滚啊!别碰我!我让你滚啊!”
“你让我去死啊!有本事你弄死我啊!”
姜晚柠上次在医院发疯的场景突然浮现眼前,霍司琛害怕她又做什么发疯的事情,凭借男人天然的力气优势,强行禁锢住她的动作,对佣人喊,“叫医生过来。”
姜晚柠被摁在床/上,头发遮住她的脸,脸色苍白又疯狂,她重重喘着气,眼神空洞像具死尸,嘴上张张合合像是在说什么。
霍司琛皱眉弯腰去听,听清之后顿时僵住。
“霍司琛,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我要疯了。”
他看着眼前有些疯癫的女人,怎么也和前不久光鲜亮丽的女人联系不到一起。
现在的狼狈不堪,像即将破碎的瓷器,是他把她摔的。
怎么会……这明明不是他的本意。
他只是让她不要犯贱,不要和别的男人乱搞,这错了吗?
他松了松手,姜晚柠突然推翻了他,挣扎着跳下床,光脚踩在地上的玻璃碎片,地板顿时印上了一朵朵血梅。
女人像是不知道痛一样,发疯一般往门外跑去,霍司琛瞳孔缩了锁
,追上前吩咐保镖,“抓住她!”
守在门外的保镖立即控制住她,姜晚柠拼命挣扎,然而手脚被控制,她被强行带回了房间。
看着门又被关上,像是认清了现实一样,没了刚才的撕心裂肺,她默默流着泪,一脸惨白,任人宰割。
霍司琛怕她再次伤害自己,命人绑住她的手脚,让她安躺在床上休息,又吩咐佣人打扫干净地上的碎片。
做完这一切后,姜晚柠的情绪平静了不少,只是一动不动,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看到姜晚柠血淋淋的脚底,霍司琛眸底闪过一丝抽痛,一股无法克制的心疼涌上心头。
担心脚底嵌入玻璃,找来医药箱要给她夹出玻璃,手刚碰上她的脚,姜晚柠又开始挣扎,“别碰我!”
反复几次后,霍司琛彻底没了耐心,厉声喝道,“不把玻璃挑出来,你是想脚废掉吗!”
姜晚柠挂着惨笑,漆黑的眼睛看着他,眸底尽是讽刺,嗓音却是嘶哑,“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我的脚废了,就能像一个残疾人,不会再去勾搭男人,保存了你所有物的纯洁,你现在假惺惺什么?”
霍司琛按住她脚的手微微用力,添了几分恼意,“你就是这样看我的!觉得我不惜废掉你?”
姜晚柠笑了笑,笑容却是那
么刺眼,“霍司琛,你不会还觉得自己无辜吧?”
她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你有什么无辜的?我变成这样难道不是拜你所赐?是你把我逼疯的!你就是个刽子手,我不需要你装好心可怜我!”
发泄完她看着男人,流着泪,忍不住祈求,“你杀了我吧,我会带着岁岁一起死,别这样折磨我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生下岁岁是错误,我已经知错了。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年就该死在海里,我不该偷活这些年,更不该生下岁岁……”
姜晚柠毫无求生意志的话让霍司琛脸色一白,心脏像别人捏住,有些喘不上气。
那双空洞的眼睛深深刺痛了他,为什么在她眼里,他是个罪不可赦的罪人?
明明是她做错,为什么要他愧疚?
这瞬间他突然无法面对姜晚柠,像是逃离一般,离开了房间。
出了房间后,他烦躁扯了扯领带,大口呼吸试图缓解心头的压抑。
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走到他面前,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平静地看着他,问出来的话却让他无法回答。
“你又把我妈咪逼疯了吗?”
又。
这个字听得霍司琛心头一滞,他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个四岁孩子的话,姜岁的心智成熟到远超他的认识。
他沉默了一会儿
,艰难道:“你……你见过你妈这样吗?”
姜晚柠是不是一直都有这样的情况,只是他碰巧遇到了而已。
姜岁那双清澈的眸子就这样看着他,说出来的话无情粉碎了他找的借口,“没有。在遇见你之前,她活得很正常。”
“有喜欢热爱的事业,有心爱的孩子,就算前半生狼狈不堪,她都很努力活着。可是遇到你之后,你把她逼疯了。”
“不是……我没有想这样……”霍司琛下意识想给自己找借口,“我只是……”
只是什么?
他说不出来。
就像姜岁说的那样,在遇到他之后,姜晚柠确实状态很不好,对于她来说,他就是恶魔,洪水猛兽,把她所有的努力都撕碎,让她成了一个笑话。
姜岁看着有些愧疚的父亲,没有任何安慰,反而想笑。
这里的动静他都知道,他听到了妈咪歇斯底里的尖叫,也看到了她脚底流血拼命逃离还是被关回房间。
刚才看到的妈咪,像是一个发疯的精神病人,陌生到他完全不认识,可是他知道,这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