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姌昏迷了十来天,终于醒了。
但她身体虚弱,连撑开眼皮都费了好大的劲。
脑子浑浑噩噩的,似乎忘了很多重要的事,却又想不起来。
阮青松一直守着云姌,见她睁眼,立刻欣喜的问道:“姌姌,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姌的眼眸有了焦距,看着面前憔悴的男人,问道:“阮青松?”
声音沙哑,像是卡在嗓子里一般。
“是,我是你亲生父亲,你先别着急说话,我让医生来帮你检查一下。”
说完,阮青松就摁了下呼叫铃。
景荣立马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意,“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睡下去。”
看到了熟悉的人,云姌放下戒备,困惑的问道:“师父,我怎么在医院?”
刚说完,她就下意识去摸肚子,摸了个空,脸色瞬间变了。
“我孩子呢?”
景荣蹙眉看着她,“昏迷前发生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我……”
云姌刚试着去回忆,惨烈的记忆就涌入她的脑海,脸色瞬间惨白。
她晃着脑袋,眼眸里是浓郁的伤痛,“不是真的,是我做了噩梦!”
景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阮青松直接岔开了话题,
“姌姌,你生了一对龙凤胎,孩子很可爱,你要不要看看?”
说完,他就连接育儿室的监控,将手机屏幕放到云姌面前。
“孩子们早产,身体不太好,但他们很坚强,挺过了危险期,以后只要好好养,就能和平常的孩子一样。”
云姌看着屏幕里又瘦又小的孩子,他们偶尔动动小胳膊小腿,她眼角的泪落了下来。
这是她的孩子,历经千辛万苦才保住的孩子。
景荣提醒道:“姌姌,你还在坐月子,不能哭,对眼睛不好。”
“我是高兴,高兴他们来到我身边,你们放心吧,我会坚强起来的。”
“对,要向前看。”
云姌闭上眼睛,将上涌的泪水逼了回去。
再睁开时,如水洗过的双眸一片清明。
等景荣给她做完检查,她问道:“师父,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躺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她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暂时别想了,最少三个月,不然会落下病根,你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
阮青松立刻说道:“姌姌,你想做什么,爸爸帮你做。”
云姌牵起半边唇角,笑得嗜血,“灭了周家,能做到吗?”
“姌姌,周家……”
“别
找借口,我不想听,也不想见你,你走吧。”
“姌姌……”
“走啊!”
阮青松怕她生气伤身,立刻出了病房。
景荣也想走,却被云姌叫住,“师父,我大哥二哥还在活着吗?”
“尸体已经火化,等你妈身体好一些,两老就会带着他们回洛城安葬。
姌姌,你不要怪霍锦年,他也是被周家逼的,当时那种情况,他没得选。”
云姌避过了后面一句话,问道:“确认是大哥二哥吗?”
“做过dna比对了,就是他们。”
“我知道了,让我静静。”
景荣有心替霍锦年解释,但云姌明显不想听,他只能闭嘴离开。
病房只剩云姌一个人,她盯着头顶刺眼的灯光,脑子很乱。
只要想到“霍锦年”这三个字,她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捏着,疼得呼吸困难。
“一切都会好?大哥二哥死了,怎么好得了!”
眼泪终究是没憋住,濡湿了雪白的枕头。
夜幕降临,景荣给云姌送吃的过来。
她已经收敛了所有情绪,淡漠的问道:“师父,霍锦年在做什么?他来看过我和孩子吗?”
“他每一天都会来,但阮青松拦着不让他见你们。”
“抓到周家
的人了吗?”
“山顶上的那些人没抓到,但霍锦年重创了周家,好几次死里逃生,他就像疯了一般,死咬着周家不放,再这么下去,他会死!”
云姌拿着汤匙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又往嘴里送。
她强迫自己将汤都喝完了,软绵绵的身体也有了一些力气。
“师父,我要见霍锦年。”
不管结果怎么样,有些话都得当面说清楚。
景荣收拾好碗筷,答应了,“好,我这就让他过来。”
云姌在见到霍锦年之前,云父云母先来看她了。
两人看起来老了很多,鬓角都有了白头发。
明明憔悴不堪,却在努力对云姌微笑。
云母心疼的摸了摸云姌消瘦的脸,双眸满是自责。
“是爸妈没照顾好你,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孩子也差点出事,对不起。”
云姌抓着云母的手,眼泪滑落。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让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爸妈放心,我一定会给大哥二哥报仇的!”
云母帮她擦眼泪,却越擦越多。
她忍着泪,哽咽着劝道:“姌姌别哭,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