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奎每天都在躲避搜查,吃喝住行都差到了极点,整个人瘦脱了相,憔悴不堪。
他有时候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
当他听到楼外的动静时,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也松了一口气。
云宇扬的声音,他听得出来,干裂的唇角扯出一抹笑。
“一群洛城的蝼蚁,竟然搅动了京城的水,看来天真的要变了。”
说完,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墙边,透过脏兮兮的玻璃看向楼下。
警察将整栋楼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想来已经有特警潜入楼里,搜寻他的位置。
没想到他这把染血的刀,还能引来这么大的阵仗。
死的时候,有这么多人送行,挺好。
方奎推开窗户,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脑袋就被击中。
身体下坠,摔在地上,晕开一地鲜血。
云宇扬立刻上前,手指落在方奎的颈动脉上,已经没有任何起伏。
他咒骂一声,对行动队长吼道:“谁让你的人直接开枪的?”
行动队长也一头雾水,刚要开骂,对讲机就传来狙击手的声音。
“队长,这枪不是我们开的,有其他狙击手藏在附近。”
行动队长立刻让人去搜查。
云宇扬根据子弹射入的角度,指了个大概的
方向,“查那边的高楼,但十有八。九无功而返。”
行动队长看了下狙击距离,眼睛都瞪圆了。
“这都超过两千米了吧?而且还是在黑灯瞎火的前提下,那人竟然直接击中了目标的眉心。”
如果目标是他,他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云宇扬想起云姌和霍锦年之前在京城墓园遇袭的事,脸色阴沉如水。
“他,又出现了!”
“谁?”
“一个差点杀了我妹妹的狙击手!”
说完,他就朝狙击手待过的位置跑去。
具体位置是找到了,但人已经跑了。
除了被抹去痕迹的现场,什么都没有留下。
云姌得到方奎死亡的消息时,并没有多意外,但狙击手的出现,出乎了她的意料。
“看样子,之前找到的血液样本,没能唬住他。”
云宇扬猜测,“也可能是不得不出手,深挖嫌疑人,应该能查出点东西。”
“嗯,辛苦二哥了。”
“你这丫头,跟二哥还客气什么,你和锦年在研究所好好养身体,我担心这狙击手还在洛城。”
云姌知道那人的厉害,说道:“二哥,让家里人也要注意,你们都不能出事。”
“放心,咱们家附近十公里,都安装了无死角监控,只要狙击手敢来,就有来无
回!”
狙击手刚才有机会击毙他,却没有动手,因为他知道,只要耽搁片刻,就走不了了。
所以,狙击手不可能留在洛城,成为下一个被灭口的人。
他之所以多提一句,是以防万一。
云姌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霍锦年想要握住她的手,被她抢先一步握住,“让你别动,你还动!”
“别紧张,就是一些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京城那边的事,回京城再解决,不着急。”
“嗯,那些人想要我死,没那么容易!”
“我会让时婉清付出代价的,时家就是第一步。”
说到这个,云姌对霍锦年竖起大拇指。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让时家内忧外患,重创时家,做的不错。”
霍锦年受了她的夸奖,浅笑了一下。
“我在京城没什么根基,只能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人,来达到目的。
虽然看似不费吹灰之力就赢了,但人心是算不透的,变数太大了。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在努力了,我们很快就会有属于自己的底牌。”
云姌凝眸看着他,“霍锦年,你是不是在背着我做危险的事?”
“不危险,刚好有个契机而已,很晚了,你快去休息。”
见他不想多说,云姌也就没有再问。
一周后
,景荣的眼睛做了手术,三天恢复如初。
他看着愧疚的云姌,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打趣道:“你的苦瓜脸可真难看。”
“师父,以后不准为我冒险了。”
“你在我身边长大,就像女儿一般,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不想我冒险,就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出事。”
云姌一口答应下来,“好!”
“我打算明天回京城,有一些草药到了成熟期,再不采就晚了,你好好吃药,鬼火草的毒太霸道,想要彻底清除,还得一段时间。”
“我会的,师父忙完就早点过来。”
“放心,你和锦年的婚礼,我一定出席。”
次日,送走了景荣,霍锦年就要求回云家休养。
“姌姌,我的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在这躺在床上休息,还不如回家躺,你也想安安和乐乐了吧?”
云姌没答应。
“等你的内伤好一些再回去,之前发生过感染,大意不得。”
“我不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