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婉清看着一脸冷笑的阮文杰,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没想到她的付出,只换来了儿子冰冷的对待,还真是讽刺。
她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一般,颓然的瘫坐在地上,问道:“既然不想救我,那你来干什么?”
阮文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扔在了时婉清面前。
“吃了。”
白色的塑料药瓶上,连标签都没有,听声音,里面只有一粒药。
时婉清颤抖的捡起药瓶,“这是什么药?”
“放心,不是毒药。”
时婉清才不管是什么药,她立刻将瓶子扔得远远的,“我不吃!”
就算不是要她命的药,也一定是让她发疯的药。
只有她疯了或者死了,对儿子才没有威胁!
“你走吧,我不会出卖你的,就当没生过……”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一阵反胃。
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只是干呕不止,吐不出什么东西。
阮文杰将药瓶捡回来,拿在手里把玩。
“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想吐吗?”
时婉清没想太多,随口问道:“是你爸让人给我的饭菜里下了药吧?”
“不,因为你
怀孕了。”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落下,将时婉清炸得外焦里嫩。
“你……你说什么?”
虽然她当初是故意没吃药,但没想过真的怀孕,毕竟她都四十多了。
阮文杰没兴趣再重复一遍,将药瓶塞进了她的手里。
“这里面是什么药,你应该猜到了,我不想亲手喂你,自觉点。”
时婉清握住药瓶的手蓦地抓紧,心脏跳动得厉害。
手下意识的拧开瓶盖,倒出了白色的药丸。
可吃进嘴里的一瞬间,她犹豫了。
孩子是她摆脱这里的最好机会,就算要弄掉,也不是现在!
阮文杰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捏着她的下巴,将药喂了进去。
时婉清瞪大眼睛,满身抗拒,却敌不过他的力量,将药丸咽了下去。
被松开的她,双眸溢满了泪水和绝望。
她抓住阮文杰的裤腿,祈求道:“文杰,看在我生你养你的份上,你把我弄出去好不好?”
这里比地狱还可怕,她宁愿去蹲监狱!
阮文杰一脚踢开她,“以你的聪明,很快就能学会在这里生存。”
“文杰……啊……”
肚子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
让她发出刺耳的惨叫。
“救……救我……”
阮文杰嫌恶的后退两步,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妈,别怕,死不了的。”
时婉清愤恨的盯着淡漠的儿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她没有再说一句话,任由疼痛蔓延,晕了过去。
阮文杰确定孩子没了,才离开精神病院。
他回阮家的时候,云姌还没睡。
车灯的光穿透厚重的窗帘,变得很微弱。
她抱着霍锦年的腰身,说道:“也不知道时婉清和阮文杰反目没有?”
霍锦年揉了揉她的头,“应该没有,时婉清就阮文杰这么一个儿子,她不会毁了他的。”
“还真是可惜。”
她故意弄这么一出,除了想报仇,还想离间两人的关系。
说不定时婉清脑子一抽,会在明天庭审的时候,咬出阮文杰。
“别胡思乱想了,早点休息。”
云姌在霍锦年的胸膛上蹭了蹭,困意浓浓的应了一声。
看着撩火却不灭火的小女人,霍锦年宠溺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姌姌,晚安。”
在陌生的环境,还是危险重重的阮家,两人都没休息好。
虽不至于有
黑眼圈,但哈欠连天的。
正要下楼的云姌,被呵斥了一句,“还有没有一点规矩?起的晚,还没形象,真是丢阮家的脸。”
苍老的声音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对她的不喜毫不掩饰。
云姌看着坐在餐桌主位的老者,认出他是阮青松的父亲——阮振邦。
也是可能害死她母亲的人。
她还没说什么,阮青松就冷着脸帮她说话了。
“爸,是我让姌姌和锦年多休息一下的,在自己家,讲究那么多做什么?”
“哼,我们阮家什么时候都讲究!”
云姌抢在阮青松再次开口前说道:“既然阮家这么讲究,爷爷又为什么会玩小三?阮家的教养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虽然这件事过去了几十年,却是阮振邦这辈子都甩不掉的污点。
她原本不想这么早就和老爷子对上,但人家都把脸伸过来了,她不打一巴掌,对不起自己。
阮振邦愤怒的站起身,恶狠狠的盯着在他对面坐下的云姌。
“对长辈不敬,滚去祠堂领罚。”
云姌拿起肉包子咬了一口,笑着问道:“骂人的是爷爷,我不过是在说实话,为什
么要领罚?爷爷这么针对我,不会是因为我妈的死和你有关,你怕我查出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