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姌很清楚,当初周家的事,怪不了景砚。
景家的旁支是周家主母,周家和景家也有很多业务上的往来,而景砚不参与景氏的管理,帮不上忙也情有可原。
“师哥,我从来没有怨过你,你不用自责,如果你真的缺工作,就来我的设计公司上班。”
说起来,他们的关系一直都不错,是她单方面的觉得道不同,才渐渐没了联系。
现在想来,是她幼稚了,不该因景家而迁怒景砚。
但……
等景砚答应后,阮姌又加了句,“师哥,别让我失望。”
心里莫名觉得,景家对她不怀好意,所以得提前把话说清楚。
景砚的热情并没有被她的泼过来的冷水浇灭。
他笑着道:“师妹放心,景家是景家,我是我,于我个人而言,不会做伤害到你的事。”
而且他不觉得景家会和阮姌对上。
景家比不过阮家,而她还有宋家支持,以及身后那些钱权强悍的人,景家不会蠢到自掘坟墓。
阮姌的笑容真诚了一些,“谢谢师哥,明天你直接去我的设计公司就好,我还有点事,你自便。”
她离开后,时鸢走到景砚身边,撞了下他的肩膀。
“怎么,还放不下?”
“早放下了,只是和师妹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想因为家族那些破事,而毁了。”
“那就学我,脱离家族。”
景砚摇摇头,“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没必要走到这一步。”
“这倒是,你家人对你挺好的。”
离开的阮姌走到了阮梓月面前,对她举杯。
“姑姑,听说你一直很照顾我母亲,我敬你一杯。”
说完,她一饮而尽。
阮梓月虽然四十多了,但保养得宜,看起来也就三十多,散发着成熟女人的特有魅力。
她扬起职业性微笑,也将杯里的酒喝了。
“一晃都二十多年了,当初要不是嫂子,我可能熬不过来,可惜她命不好,早早就去了。”
似怀念,似感慨,脸上的哀伤看起来情真意切。
阮姌没被她的情绪感染,红唇微微上扬。
“没关系,我会帮我妈妈讨回公道的,姑姑当初和我妈走得最近,若是知道什么,还请告诉我。”
阮梓月点头,“找个时间,我们好好聊聊,看到你就仿佛看到你妈,你们长得太像了。”
“好啊,我妈能和姑姑聊得来,我也一定能。”
两人刚互留了号码,唐远凯就走了过来。
“姌姌,外公想和你谈谈
。”
阮姌知道他要谈什么,并没有拒绝。
“好啊,外公是想在这谈,还是去休息室谈?”
“去休息室吧?一把老骨头了,应酬这么久,有点累。”
两人上楼,去了其中一间休息室,并将挂在门上写着“无人”的牌子翻了个面,变成了“有人”。
唐远凯开门见山,“姌姌,你爸停了所有和唐家的合作,我希望你能说服他恢复合作,我可以给你好处。”
他知道这个外孙女不喜欢唐家,不可能无条件帮他,只能利诱。
阮姌没立刻拒绝,问道:“什么好处?”
所有合作的项目,给你百分之十的抽成,怎么样?
虽然没有阮氏的合作,对唐家只是小小的打击,但没人会嫌钱多。
“我不要抽成,我只要我妈妈死亡的真相。”
这话让唐远凯的脸沉了下来,“真相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查清了,你别没事找事!”
“那真的是真相吗?当初我中鬼火草的毒,也有唐家的手笔吧?”
“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唐远凯觉得没法和她沟通,说完之后,转身要走。
阮姌先他一步堵在门口,冷笑着说道:“被我说中,慌了?”
“我是觉得和你说话
,累得慌!”
“那咱们就说说上次在唐家遇袭的事,调查出结果了吗?”
就是因为这件事,阮青松才断了和唐家的合作。
唐远凯若是查出了结果,就不会找云姌当说客了。
他笃定的说道:“虽然没有证据,但肯定是大房搞的鬼!”
说完,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柔和,“姌姌,我刚才的提议,你好好考虑一下,想要在京城立足,你需要很多钱。”
阮姌没吭声,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他满是沟壑的脸,浮现不悦。
“让开!”
“外公,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关于我妈的死,你还知道什么?”
她相信唐远凯不会杀她妈妈,但不相信他什么都不知道。
对上她凌厉的双眸,唐远凯不仅不心虚,还气势强硬。
“你究竟要我说几次,你妈妈的死,已经结案了!”
阮姌侧挪一步,笑容冷涔涔的。
“雁过留痕,我会找出真相的,到时候有一个算一个,我统统都不会放过!”
“随你!”
唐远凯拉开门,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阮姌揉了揉太阳穴,准备离开,却被阮薇薇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