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姌一直都很相信云宇扬的能力,对于他在这么短的时间查到幕后主使的事,一点也不意外。
她沉着脸问道:“是谁?”
云宇扬一字一顿,“是阮文杰,只要张健醒来,就能提供线索找证据抓人了。”
阮姌有些担忧,“阮文杰会不会跑?或是对张健下手?”
“查到线索后,我就让人盯着阮文杰了,他跑不了,张健那边也加派了人手保护,不会出事。”
“事情一定没这么简单,阮文杰不是束手就擒的人。他没有逃跑,一定是确定自己不会坐牢,我要去看看张健。”
云宇扬点头,“你医术好,说不定能让他提前……”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警察闯进来,一脸着急的说道:“云队长,张健出事了。”
这话让病房的三人脸色大变,齐齐朝外走。
云宇扬问道:“张健不是一直被看管着吗?出了什么事?”
“护士将药配错了,张健情况恶化,进了急救室。”
已经进了电梯的三人,连忙将电梯楼层换成了急救室那层的。
阮姌并不相信护士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问警察,“配药的护士抓到了吗?”
警察连
忙回答,“已经控制起来了,但她说她不知情,药在她接手前,就被换了。”
云宇扬吩咐道:“医院的药品监管严格,给我往下查!”
“是,云队长。”
电梯门打开,三人走出来,警察留下,去查药物。
阮姌和医院院长交涉,对方同意她去做手术。
等她换好衣服进手术室的时候,主刀医生已经放弃治疗。
阮姌什么都没说,去检查张健的身体状况,发现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
毒素已经蔓延至全身,救无可救。
她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往张健的胸口和脑袋上扎了几针。
张健涣散的瞳孔重新凝聚光芒,就算阮姌戴着口罩,他也一眼认出了她。
身体下意识想躲,却什么也做不了。
阮姌开门见山的说道:“你被人下毒灭口,马上就要死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相信,一句“灭口”,就能让张健交代一切。
张健盯着头顶煞白的手术灯,眼里的光一点点暗淡。
他有很多想说的,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受伤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阮姌催促,“你最多还有五分钟,想好遗言了吗?
”
这话让张健激动起来,恳求的盯着阮姌,想让她救他。
“我救不了你,你再不开口,就再也开不了口了。”
张健泪水滑落,哑声说道:“请阮小姐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家人,我可以给你阮文杰唆使我害傅总的证据。”
阮姌不屑欺骗将死之人,说道:“我可以留你家人一条命,但他们在京城待不下去,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谢谢阮小姐,他们能活着就够了,证据在我蓝色的领带夹里,希望你说到做到。”
他当初留证据,是为了约束阮文杰,怕他不履行自己的承诺。
没想到如今却成了救自己家人的底牌。
得到想要的答案,阮姌说道:“放心,我不是阮文杰,不会出尔反尔,领带夹在哪?写给我。”
说完,她将一只手放在张健的手下,一只手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张健出事,就说明医院不干净,她自然要小心一些。
手心痒痒的,是张健在写字。
他写得很慢,一笔一划,将两个字清晰的勾勒出来。
阮姌用力握了下他的手,表示懂了。
“阮小姐,谢谢你不计前嫌,我做鬼都会感激你的。”
张健露出一抹笑,脸色急速灰败,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闭眼前,他又说了一句,“唐家有问题,阮小姐小心。”
心电图变成直线,发出刺耳的“滴”声。
阮姌将张健的话放在了心里,离开手术室。
傅锦年和云宇扬焦急的等在门外,见她出来,问道:“怎么样?”
“死了,但我拿到了线索,张健有个蓝色的领带夹,里面有阮文杰唆使他害锦年的证据。”
云宇扬立刻说道:“我去申请搜查令,领带夹在什么地方?”
“二哥,我和你一起去,上车说。”
“好。”
三人离开的时候,仇战已经知道张健手里有阮文杰的犯罪证据。
他穿着大白褂,坐在办公桌前,一副白衣天使的圣洁模样。
可偏偏金丝边眼镜下的双眸,透着嗜血的冷意。
佯装天使的恶魔!
仇战的手指轻扣着桌面,或急或缓,完全没有节奏。
他在思考,是推阮文杰去送死,还是将他保下和阮姌继续斗。
没犹豫太久,他就给阮文杰打电话。
阮文杰今天没上班,办完股权转让后,专心的等张健死亡的消息。
接到“时婉清”的电话,
他以为是好消息,立刻点了接听。
“是不是危机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