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仇战之前,阮姌将他是幕后黑手,屡次杀她害她的事说了。
她很清楚,阮青松对儿子的愧疚之情更甚,如果不提前说出来,他怕是会无脑的宠儿子。
阮青松听完后瞪大眼睛,“姌姌,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没有搞错,”阮姌指着自己的脖子,“这就是拜他所赐,他的胳膊被打伤,留下血迹,知道身份迟早会暴露,所以提前与我挑明。”
说着,她深呼吸一口气,又道:“爸,弟弟告诉我,他都是被逼的,但他很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却一直伤害我身边的人。”
阮青松脸色不太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天知道他刚才有多高兴,此刻又有多茫然。
阮姌抓住阮青松的胳膊,沉声说道:“爸,如果弟弟真的是被逼的,我会原谅他所做的一切,但他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
阮青松愣愣的点头,在唐诗茹的墓碑前坐下,“姌姌,你先让我缓缓。”
儿子没死的消息犹如惊雷一般,炸得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
阮姌应了一声,松开阮青松,扭头盯着墓园的入口。
二十分钟之后,一辆摩托停在墓园的门口。
仇战拿掉头盔,抬手将头发理顺,仰头朝阮姌看去。
他笑得张
扬,没了伪装的温润无害,只有令人心悸的邪佞。
离得远,阮姌自然看不清他的细微表情,只知道他笑得很开心。
她已经和守墓人打过招呼,仇战很快就走到了唐诗茹的面前。
脚步声唤回了阮青松飘远的思绪。
他抬头看到仇战,错愕的问道:“仇医生,你就是我的儿子泽玉?”
仇战没理会他,扭头看向旁边小小的坟墓。
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一行字:爱子阮泽玉之墓。
他牵起唇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
爱子?
明明是恨子!
他的表情毫不掩饰,阮姌尽收眼底。
她轻咳一声,吸引仇战的注意力后,说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是我弟弟的?”
这话让呆愣的阮青松回神,立刻起身,抓住仇战的手,激动得老泪纵横。
“泽玉,爸对不起你,你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
仇战冷漠的抽回手,凉凉的瞥了阮青松一眼,轻嗤道:“你的确对不起我。”
为了得到家主的位置,连亲生儿子都能弄死,简直畜生不如!
阮青松有很多话要说,也有很多问题要问。
可对上仇战阴冷的双眸后,他的脖子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让他吐不出一个字。
阮姌倒是冷静得多,并没
有因为愧疚而被仇战牵着鼻子走。
她将原本准备给阮泽玉的祭品递给仇战,“祭拜一下妈吧,她最挂念的人,肯定是你。”
这话倒是没说错,仇战接过祭品,一一摆放在唐诗茹的墓碑前。
他双膝跪下,重重磕了个头。
“妈,这么晚才来看您,您肯定生我的气了吧?”
他可以恨所有人,唯独恨不了唐诗茹。
是这个女人拼了命的逃离阮青松,想要给他一个安稳的家,也是她用命生下了他。
仇战在心里暗暗说道:“妈,等我报了仇,就去地下陪你。”
他知道自己干的事罪无可赦,从来都没想过苟活。
这辈子活得太累太累了,他早就想休息了。
阮姌看着没有丝毫做作的仇战,心被狠狠的扯了一下。
她伸手去拉他,“起来吧,你好好活着,是妈最想看到的事,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生气。”
阮青松也连忙说道:“泽玉,这些年苦了你了,我一定加倍补偿你。”
仇战眸光凉薄,一脸嘲弄,“怎么补偿?将阮氏给我?”
阮青松下意识看向阮姌,艰难的开口,“你可以和你姐姐一起管理阮氏。”
“难道我姐姐没告诉你,我几次要杀她,甚至差点弄死云宇泽?”
阮青松面无人色,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阮姌接着仇战的话说道:“你还差点绑架了安安,更是害得乐乐被毒蛇咬,我很想知道,你明知道我是你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说的很平静,但是个人都能听出她的怒意。
仇战淡漠的看着阮姌,犹如看一个陌生人。
想到自己的目的,他解释道:“我只是先生的一把刀,他要我杀谁,我就得捅过去。”
“先生是谁?”
仇战耸耸肩,“不知道,我只和他通过电话,应该是个年纪比较大的老人。”
阮姌不相信他的话,又问:“你为什么一定要听他的?”
“因为我是药人,还被下了毒,颈动脉附近还被安放了微型炸弹,如果我背叛先生,会死得很难看。”
这话让阮青松倒抽一口凉气,一脸心疼的问道:“泽玉,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他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如果不是为了家主之位,他的妻子不会死,女儿不会流落在外,儿子更不会这么可怜。
仇战看着唐诗茹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