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从保镖身上摸出钥匙,开了前往暗室的门。
沿着楼梯往下,是动私刑的地方。
四处都是沾染了血迹的刑具,就像电影里演的恐怖片一样。
而在这里,没有景家人撬不开的嘴。
景砚是第一次来,浓郁的血腥味熏得他脸色发白。
暗室里有好几个房间,有人看守的那间,就是景卓的。
保镖见进来的人是景砚,意外了一下,“二少爷,怎么是您?”
“今天我生日,来看看二叔,已经和我哥说过了,所以上面的人才会放我进来。”
保镖不觉得景砚有本事打过上面的保镖,就没怀疑他的话。
只有一个送餐口的铁门被打开,“二少爷,里面脏,您小心点,别待太久。”
景砚点头,“好,我知道了。”
还没进去,他就闻到屎尿的臭味。
借着昏暗的光线,他看到满脸是伤,头发蓬乱的景卓缩在墙角。
眼前的画面,实在和那个文质彬彬的大学教授相差太远,景砚差点没敢认。
他试探性的喊了一声,“二叔?”
听到声音,景卓双眸无声的看过来,伸手往前摸了摸。
“小砚,是你吗?”
景砚急忙走过去,握住景卓脏兮兮的手,眉心狠狠一蹙。
“二叔,你的眼睛……”
景卓
语气淡淡,“没事,瞎了而已。”
瞎了还叫没事?
景砚完全想象不到景卓在这里都经历了什么。
他有些着急的问道:“二叔,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该怎么帮你?”
在他的记忆里,景卓对他是十分不错的,有好东西都会想着他。
景卓摇头,“小砚,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当没来过,赶紧走吧。”
说完,他用力推了景砚一把。
推完之后,他突然想起今天是景砚的生日。
“小砚,你的生日礼物在我房间床头柜的抽屉里,是一套大师制作的画笔,你应该会喜欢。如果可以,你帮忙照看一下二叔的家人吧。”
他知道自己出不去了,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家人。
这话让景砚的心里升起不安。
他离景卓更近了一步,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二叔,咱们家究竟想干什么?”
景卓一脸严肃,“小砚,别搅进景家的浑水里来,如果可以,你马上出国,不要再和景家有任何牵扯。”
想到大哥的逼迫,景砚轻笑了一声。
“二叔,景家的浑水是我不想蹚,就能不蹚的吗?我哥已经用景家的生养之恩逼我联姻了,我拒绝不了,所以你能告诉我一切吗?”
在景卓犹豫的时候,暗房外的保镖催促
道:“二少爷,你该走了。”
景砚一把抓住景卓的胳膊,语气急切,“二叔,就算是死,你也让我当个明白鬼,好不好?”
景卓知道若是再不说,所有的话都会带进棺材。
既然景砚已经被拖下水,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小砚,景家为了成为第一世家,不择手段,坏事做尽,不仅培养了一支暗网,还培养了无数药人,领头人是景国年,你……”
话还没说完,保镖就走了进来,景卓立刻闭嘴。
景砚冷眼扫向保镖,“滚开,我要带二叔去看医生。”
“二少爷,没有主子的命令,谁也不能带走二爷,您别让我们难做,请。”
听着保镖逼近的脚步声,景卓说道:“小砚,祝你生日快乐,走吧,二叔很好,你别担心。”
景砚已经得到最要紧的消息,一副干不过,却只能愤然离开的模样。
脚重重的踩在楼梯上,透着明显的不满。
他刚走到入口处,就看到脸色发沉的景修,大步而来。
景修的视线从倒在地上的两个保镖身上划过,落在了正在锁门的景砚身上。
他忍着怒气,问道:“小砚,你这是做什么?”
景砚将钥匙放回保镖的口袋,看向景修,眼里透着失望。
“哥,你为
什么要那么对二叔?就算他婚内出轨,也没必要将他关这么久,还弄瞎他的眼睛吧?”
他当然不会傻乎乎的质问景家的秘密,不然他会成为下一个景卓!
景修紧盯着景砚,问道:“二叔和你说了什么?”
“二叔一直都在赶我走,但他早就给我准备好了礼物。”
“就这些?”
“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为什么要一直关着二叔,还不给他找医生?二叔还让我帮忙照看家人,二婶他们是不是出事了?”
景修没错过景砚的任何表情,没看出说谎的痕迹。
他对景砚的问题避而不谈,只告诫道:“小砚,别再来见二叔了,我将他关在这里,自然有我的理由,你的生日宴马上就开始了,走吧。”
景砚看了眼自己脏兮兮的手,“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好,别再惦记二叔了,我一会给你介绍几家千金。”
“知道了。”
看着景砚离开的背影,景修没有回客厅,而是去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