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不做内部调查,云宇扬也知道是谁在帮孙阳。
他只是不愿面对生死之交的叛变,不想亲眼看到心里的那片净土被抹上污点。
好在今晚也不是毫无收获,之前追踪阮姌的两辆车落网了。
他们能直接联系上孙阳,值得好好查一查。
很快,实施抓捕的警察全部被带去总局做内部调查。
云宇扬作为队长,是第一个被调查的,也很快就得出了清白的结果。
他从询问室出来,直奔审讯室。
半个小时之后,他查到了是谁在背后帮孙阳。
而内部调查的结果也出来了。
云宇扬看着少了两人的队伍,什么都没说,直接出发去抓帮孙阳的人。
此时的阮姌在医院,陪护还在昏睡的傅锦年。
之前去照了脑ct,显示有异常,她担心的不行。
她握着傅锦年略显冰凉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泪水无声的滑落。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陪我当诱饵,害你触碰到了记忆。”
“你一定要醒过来,安安和乐乐还在等我们回家。”
“你可千万不能再失忆,连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也忘记。”
“我们离开京城,也不回洛城,去别的城市安家落户,远离曾经的一切,好不好?
”
她一边说,眼泪一边流,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傅锦年的心口处。
心口被濡湿了一片,冰冰凉凉的。
傅锦年似有所觉,突然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是天花板上的刺眼灯光,他下意识闭上眼睛。
嗓子干得厉害,他轻轻的吐出一个“水”字。
沙哑的声音传入阮姌的耳朵,她立刻看向傅锦年。
见他闭着眼睛,还以为自己幻听了,试探的问道:“锦年,你醒了吗?”
那小心翼翼的语气,听得傅锦年有些难受。
他睁开眼,“嗯”了一声。
眼前眼睛红肿的女人有些熟悉,他却想不起来是谁。
只见她扬起开心的笑,说道:“好,你等一下。”
阮姌将病床升起来,倒了杯温开水,递给傅锦年。
等他喝完后,关切的问道:“感觉怎么样?脑袋还疼吗?”
傅锦年的脑袋里像是有根针,时不时的扎他一下。
有些疼,却又不那么疼,能忍受。
他摇了摇头,问道:“我怎么在医院?你是谁?”
这话让阮姌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她毫无血色的唇瓣动了动,喉咙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良久之后,她听到了自己发颤的声音,“你又忘了我
吗?”
傅锦年看着眼前的女人,感受着她的浓郁悲伤,心脏十分难受。
“我……你……”
他有很多话想问,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因为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阮姌深呼吸一口气,挤出一抹僵硬的笑,“没事,只要能醒过来就好。”
记忆没有了,再创造就行。
傅锦年很想将眼前溢满悲伤的女人抱进怀里。
而他也是这么做的。
阮姌撞进傅锦年的怀里,强忍的情绪瞬间崩溃。
她捶打着傅锦年的肩膀,失声痛哭,“你个混蛋,怎么可以再次把我忘记?”
傅锦年的心脏揪疼得厉害,连带着眼眶也泛了红。
“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别哭了好不好?”
这话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而女人痛哭的场景,他似乎有点印象。
脑海里有什么在叫嚣,想要冲破牢笼,但针扎般的疼痛太过剧烈,什么也思考不了。
阮姌感受到傅锦年的身体在发颤,立刻从他怀里起身。
见他脸色惨白,额头冒冷汗,立刻抬手按摩他的太阳穴。
“锦年,放松,别想了,这样会伤到脑子的。”
不轻不重的力道从太阳穴蔓延至全身,舒缓了紧绷的神经。
等脑袋里的刺
痛消失后,傅锦年问道:“我怎么了?”
阮姌避重就轻的说道:“你之前出了意外,伤了脑子,失忆了,且不能回忆过去,不然可能会变成傻子。”
“你是谁?刚才说我又忘了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你老婆,阮姌,你今晚受了刺激,忘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
傅锦年脸色不好,“我以后是不是只要受到刺激,就会忘记一切?”
如果是这样,那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阮姌猜到他在想什么,立刻说道:“远离过去,就会没事了。”
“但这对你不公平。”
“对我而言,和你的未来,比逝去的过去,更重要。”
傅锦年搞不清自己现在的状况,连承诺都无法说出口。
“我头疼,先睡一会。”
他不是逃避,只是想先冷静一下。
阮姌将病床放了下去,柔声说道:“我就在陪护床上,你有事就叫我。”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推开,安安和乐乐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