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钦很早就醒了,看到怀里的齐韵,他还懵了一瞬。
但很快,昨晚的记忆就涌现在脑海里。
看着齐韵颈间被他掐出的痕迹,心疼的厉害,却又不忍叫醒她。
直到齐韵自然醒,他才开口道歉,“小韵,对不起,我昨晚吓到你了吧?”
肯定被吓到了,可她却没有离开,真好。
齐韵点了点头,柔声问道:“你昨晚是怎么了?”
封钦没有隐瞒,将自己惨烈不堪的过去,都说了出来。
包括他被送去精神病院几年。
“小韵,我就是别人眼里的精神病,你如果不能接受,我放你离开。”
说这话的时候,他不仅没有放开齐韵,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很显然,他不想让她走。
齐韵伸手抱住封钦,问道:“你真的舍得放我离开?”
“不舍得,如果你要走,我就将你的腿打断,用铁链子将你锁起来!”
“这么狠啊,我好怕,不走不走,绝对不走。”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脑袋拱了拱封钦的胸口,一脸撒娇。
封钦被逗笑。
笑过之后,语气十分严肃,“小韵,你真的不怕我吗?我昨晚伤了你。”
他的手落在齐韵的颈间,轻轻的摩擦她颈间的红痕。
“不怕,我知道你不会真的
伤害我,我们一起面对你的过去,将病彻底治好,好么?”
她知道了封钦的过去,只会心疼他,怎么会怕他呢?
封钦用下巴轻蹭齐韵的头顶,“好。”
他以前不觉得自己有病,可早上醒来,他害怕了。
怕自己会在失去理智的时候,伤害最爱的人。
两人腻歪了一会才起床。
吃过早餐,齐韵拉着封钦的手,和他一起站在了地下室的入口区。
地下室里埋藏着封钦最不想回忆的过去。
但为了齐韵,他愿意面对。
齐韵感受着手上逐渐加重的力道,柔声说道:“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就改天。”
她的话音刚落,封钦就推开了地下室的门。
尘封了将近十年的地下室,布满了灰尘,且说不出的阴冷。
封钦松开齐韵的手,说道:“我自己一个人下去。”
他不知道下去之后,自己会如何,不想齐韵跟着一起冒险。
齐韵再次握住封钦的手,“说好了一起面对,不准你抛下我!”
封老爷子在两人的身后,担心的不得了。
“小钦,你确定你准备好了吗?”
回应他的,是封钦抬脚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以前是个酒窖,现在完全废弃了。
好几个酒架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脚
下偶尔会踩到碎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
地上的尘土很厚,脚踩上去,会溅起灰尘。
酒窖的灯坏了,只有两个小小的通风口有光透进来,里面十分昏暗。
不好的记忆疯狂的往封钦的脑袋里钻。
佣人将他的脸踩在地上,往他的耳朵里淋酒。
大冬天的不给他饭吃,将他扔进池塘,打湿衣服,再关进酒窖。
还将给狗吃的东西,端过来给他吃,他不吃就往嘴里灌。
……
这样的事,太多太多了。
封钦以为自己都忘了,却没想到记得这么清楚。
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想杀人。
后来,他真的杀人了。
杀了想往他嘴里塞玻璃渣的佣人,然后就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他没病,都是那群砸碎逼他的。
齐韵不知道封钦想到了什么,只感觉他身上的气息很吓人。
她温柔出声,“封钦,你还好吗?”
这话犹如一缕清风,吹散了封钦心头的阴霾。
双眸里的血色一点点消退,逐渐恢复清明。
“小韵,我没事,你别担心。”
接下来的几天,齐韵都会陪封钦来地窖待上一段时间。
而他每次从地窖出来,都能看出情绪比前一天要好。
除夕那天,封钦让佣人将整个地窖都清理了
一遍,然后重新装修。
暗沉的地窖焕然一新,重新放置酒架,摆上了上好的酒。
齐韵在酒架间穿梭,鼻间盈满了浓郁的酒香。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粉唇上扬,“我很喜欢这个酒窖。”
封钦从酒架的另一头探出头来,笑容明媚,“我很喜欢你。”
齐韵瞪他一眼,“走吧,去准备年夜饭。”
刚从酒窖出来,她就接到了齐铭的电话。
齐韵盯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不太想接听。
是不想好心情被破坏。
封钦却知道齐铭为什么打这个电话。
他说道:“接吧,有惊喜。”
齐韵眨眨眼,“你对我的家人做了什么吗?”
虽然她对家人很失望, 但也不想封钦对付他们。
封钦笑着揉了揉齐韵的头,“乱想什么呢,我可没有对你家人如何,是孟宗林。”
“你对付孟宗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