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溪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今天出门怎么了?” “我和小玉遇见了温诗诗。”我拉耸着脑袋趴在桌子上。 “哦?那个猪刚鬣的新欢,她怎么了?” 虽然钟离溪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不过当做发泄,我还是张开嘴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期间把我对温诗诗厌恶的情绪十分详细地说了出来。 当然,我也没有忘记李益要娶妻这件事情,虽然钟离溪可能已经知道。 “这倒是有意思了,告诉霍小玉的竟然是温诗诗。”钟离溪听完之后笑了起来,“这应该是最恰当的人选了吧。” “怎么可能!我觉得谁告诉霍小玉都比这个女人好,不对!要是没有这个消息就更好了!”我及不服的双手叉腰,站了起来,“而且一点征兆都没有,一上来就是这样的消息,小玉还得装的淡定的不得了!” “温诗诗是暖春阁红了一时的红倌人吧,没有依靠的女子,依附了富商,衣食无忧。” “这能多久啊!”我反驳。 “可是身份在那里,宠爱也在那里,她不喜欢那个男人,却能用自己的美貌让他留下,甚至让那吝啬鬼为她花钱,她凭自己衣食无忧。”钟离溪看着我,“就算猪刚鬣现在又找了一个,她也还是姨太,还有着荣华。” “我才不屑去做这种姨太。”钟离溪说得意味深长,我却没有细想的心思,只是撇过头念叨了一句。 “那也只是你不想。”钟离溪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这么晚你要去哪里?”看着钟离溪起身没有回房,而是往大门处走我问出了声。 “突然不想做生意了,去找个有缘人送了。”钟离溪没有回头,“总比被你败了好。” “那就把之前的工钱都结给我!”我对着钟离溪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整个人又趴在了桌子上,“狐妖还要装大仙,找什么有缘人,搞得和传奇故事里一样……” 我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却不想回屋睡觉。 温诗诗那个妮子真是越想越气人,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和我有些过节,还害我掉进了水里面,让我差点出师未捷身先死。 刚刚又说了那样难听的话,幸好她说的是性格软的霍小玉,要是再敢说我的话,我指不定就一拳头上去了。 凭着皮相过生活? 我就让你连皮相都没有。 我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自己的脑袋。 呼呼……好歹自己之前也是大仙,不能总是这么残忍地去想一件事情,要像苏漠说的那样,把一些事情倒过来想,这样心情就能缓和一些。 像温诗诗也是可怜人啊,要是可以她也不会去到暖春阁那种地方讨生活啊,要是可以她也不想嫁给一只肥猪当老婆,要是可以也想…… 我叹了一口气,坐直了身子。 就像钟离溪说过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完全的好人,也没有完全的坏人。 温诗诗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过上最舒适的生活,没有什么好责备的。她已经被逼到了那个位置上,好不容易安逸了嘲弄一下她人当做消遣也无可厚非。 她要是真坏的话何必…… 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温诗诗为什么说李益的事情,为什么要丫鬟转告那些话语。 我苦笑了一下,只能叹一句,真是没有完全的坏人。 就当是我把她往好处想好了:她今天所有的举动都是在提醒霍小玉,既然已经在深渊,就找找可以在深渊生活的方式,没有必要为难自己,没有必要真的在原地等着那个人。 就算不是本意,还是有这样的意思在里面。 只是霍小玉会怎么选择呢? ◇ 这天深夜,我们家的屋门被郑净持敲响了,她说霍小玉突然吐血了。 在我看来,这并不是突然,压抑了两年的情感,积久成病,终于在这一日之间爆发了出来。 钟离溪还没有回来,我便独自去了霍小玉的房里,郑净持去找大夫,霍小玉需要人照顾着。 我到的时候,霍小玉已经昏迷了过去。她脸色惨白嘴角还带着血,眼睛像是哭过一般微肿着。 她并不像白日里看起的那样坚强,只是懦弱的时候没让人瞧见罢了。 我叹了一口气,用温水洗了帕子想要擦掉她嘴角的血迹,霍小玉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擒住了我的右手。 准确地说,抓住我手的是猫妖。 就算他们共用一个身体,同一副脸孔,不同的经历、不同的心境印在眸子深处的东西也会不一样,所以,仅是一眼,我便知道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