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撇过了头,十分利索地从泥塘里站了起来。 他顾不上自己正面的衣服全部是湿了,提着衣摆,小跑着就往苏漠的方向追了去。 苏漠在他摔倒的时候就已经停下脚步,却并没有走过来扶司马相如一把。他像是已经习惯司马相如总会一生狼狈地走在他的身边,所以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你要去买东西么?” “不……不……不去了。” “我要去东市走走,你能自己回家吗?” “嗯……嗯……” 直到他们走远了,我们四个人还站在猛哥的店外看着,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这还真是有趣……”卓文君提起了嘴角,无奈地摇了摇头。 “文君?”见卓文君在想什么出神,我不由把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引起她的注意。 “你们看我,光顾着想事情,没注意到大家都还呆站着呢。”晃过神来的卓文君一下摆出精神的笑脸,一手挽住了我一边招呼着钟离溪,“我们进来坐吧,挡在门口不是不让猛哥做生意么。” “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到地窖里刚坐下,想着刚刚的场景,我忍不住地问了出来,“他为什么说你要推他?” 嚷嚷着猛哥拿酒的卓文君似乎没有预料我会问这个问题,一下愣住了,扭过头朝我尴尬地笑笑,好半天才给出了一句解释:“这件事我还真不好说清楚,不过我没恶意就是了。” “呀呀呀!” 还没等我回应,一边的猛哥就举着双手一脸严肃地嚷嚷着,对上卓文君的双眸后,便停止了,只是不好意思地对着她笑了笑。 “我知道你是相信我的,”卓文君一手撑在台子上,也直对着猛哥点头,“你去干活吧,不用招待我们的。” 卓文君这般说了,我也不太好继续询问下去,只能憋着满肚子的疑虑顺着她的话题说些有些没得。 ◇ 这一次先行离开的是我和钟离溪。 我们只是坐了一会,他便寻了一个理由带着我出了猛哥铺子。 “怎么不继续待着了?”出了大门,我疑惑地问他,“我还有很多问题没问呢,又不是经常能见到卓文君。” “这里不是问话的好地方。”钟离溪回头看了一眼猛哥铺子紧闭的门,似是在担忧什么。 “那你还带我来?” “我只是来看看我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没想到还真被我蒙准了。” 又是我不太懂的话题。 “什么猜测?” “自然是和卓文君、志猛有关的。”听钟离溪这样说我不由也一下好奇了起来,他提起嘴角卖起了关子,瞧着我撅得嘴都能挂壶了才又继续说了下去,“猜猜她什么时候会去猛哥的铺子里喝酒。” “这个怎么猜?初一十五必去,还是晴天必去?” 钟离溪说着似乎很玄乎,我却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能明白。 听着我胡诌的答案,钟离溪无奈地摇了摇手指:“她只是借酒消愁而已。” “借酒消愁”这个词听起来,多半是来形容男子的,郁郁不得志的时候,他们似乎总喜欢抱着酒坛子去醉生梦死一番,妄图把自己麻痹,忘记那些让他们难受的事情。 只是卓文君…… 她总是板着一副灿烂的笑脸,行动也大大咧咧和个男生一样,我和她见面不过三次,就能混得和朋友一般相熟。 更何况,她那笑容一点也不像掺假了的,怎么就来借酒消愁了呢? “谁都有无法与人分享的痛苦。”钟离溪停下了脚步,侧歪头看着我,“不是你看不到,察觉不到,就不存在了。” “我知道第一次来铺子的时候卓文君在桌上趴了好一会,像是在想心事的样子。”我回忆起上一次情形说道,“可这一次你是怎么知道她心情不好的?她一直待在卓府里,难不成你是又偷偷跑去别人闺房看过了?” “要是我把这些事都说了,你干脆直接听我把这个故事说完好了。”钟离溪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便又戳起了我的软肋,“然后你就根据我说的去写,剩下的时间我们还可以把这西汉也游上一遍。” “……” “丫头,你看这个点子可好?”钟离溪分明已经瞧见我脸上尴尬的笑容,却还是挑逗着我,“老在临邛待着也无趣呀。” “不用了……不用……我也可以试着去猜猜看的……”我连忙摆着双手,“就不劳烦您老给我解说了。” 见我这般求饶,钟离溪才没有再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