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吱声了。 这是什么情况? 许久不见司马相如居然没有提前通知就回来了?一回来还就来这刚开没多久的酒铺找茬? 细碎的声音在人群中地传递着,没一会这酒铺的门口就挤满了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看热闹的人。 店里的小二似乎并不认识司马相如,可别人这气势汹汹的模样也不敢抬手哄走,毕竟瞧着他的衣着也不像是普通人,他傻站着好一会后,才跌跌撞撞地上了楼像是准备把这件事汇报给掌柜的听。 “掌柜的请……请……请司马……司马大人上楼,上楼。” 再下来的小二像是从掌柜的口中得知了这闹事的主的身份,惨白着一张脸紧张的连话都不说不好,抬手给司马相如做请的姿势都险些磕碰到桌子。 而司马相如虽是满腔的怒火,却也不是真爱挑事的人,既然这酒铺的掌柜是想私下解决,他自然不会拒绝,虽然对不是掌柜的亲自下来请人让人觉得有些不满,他也还是铁青着一张脸跟着的小二上楼了。 小二带司马相如见的是那日骑在马上的俊俏少年,此时的一身蓝衣,腰带束着墨绿的腰带,腰间别白玉,一副有钱人人家贵公子哥的扮相。 他像是和司马相如很熟悉一般,笑吟吟开口就招呼起司马相如来,上扬的语气里字字句句都是嘲讽。 “司马大人好久不见,您不是向来不爱来我们酒铺喝酒么,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还是从长安城里吹来的……” “怎么是你?”司马相如的眉头皱了一下,眼睛在这不算宽敞的屋子搜索了起来,“王志猛呢?” “你说要见的是掌柜的,没说要见大老板啊。”少年背手而立,侧歪着头笑得邪魅,“我是这里的掌柜啊。” “那文君……卓文君在哪里,听说她最近经常来这儿的,人在哪里?”司马相如无法反驳的少年的话,也就不再盯着王志猛了,而是询问起了他有资格询问的人。 “令夫人啊,”少年装作恍惚了一下,眯着眼睛笑道,“她最近的确经常来这里喝酒,因为大老板招呼过,我们都是特别招待的,连喝就酒水都是大老板亲自酿了从长安带来的,令夫人很是喜欢……” “啪——” 像是停不下少年喋喋不休的嘴,司马相如右手捏成拳头,重重砸在了身侧的墙壁上,因为用力过大指骨的地方已经渗出了丝丝猩红。 “别给我瞎扯,我只问你,她、人、在、哪、里?”低沉的话语一字字地从嘴里挤了出来,他整个人透着一股阴冷,有点眼力的人都看出,此时司马相如还真是一点都惹不得。 “令夫人在后院亭子里品酒。”少年明显被一眼前的司马相如吓住了,却又很快摆回了原本了先前笑吟吟的表情,“不过现在……” 少年的话还没说全,司马相如就已经冲出了屋子。 “司马大人你也听别人把话说完啊,人已经不在了你这么急匆匆跑出去做什么?”看着敞开的屋门,少年提起嘴角笑了笑,侧身打开了窗户,眼睛里尽是玩味,“王志猛啊王志猛,你放弃她就是因为这样的男人么?” 酒馆的后院被改建成了一个可供观赏的小花园,地方不大,可这烈日炎炎的也晒得慌。少年口中的小亭建在一棵大树旁,正巧躲在了树荫看着也并不是那么热人。 亭内摆着石桌石凳,石桌上却不止放了酒坛小菜,还有刚刚被人使用过的笔墨,题写在桌上的字墨迹还未干,桌上的两只酒碗里还有一碗满着酒,可是周围并没有人。 或者说,在此处的人刚刚离开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司马相如显得有些慌,手指颤巍巍地抚过桌面,额角上的汗水也因为他低头的动作砸落在了石桌上,砸晕了一排漂亮的字迹。 “诶呀?令夫人已经走了吗?”过了好一会少年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装作吃惊看着司马相如盯着地方,“亏我还告诉令夫人你来了呢,怎么不见一下就走了呢。” “先前令夫人让我拿笔墨来,我还以为要做什么,原来是作这绝情诗啊。”见司马相如没有说话,少年更张扬了,用手指点着桌上一句话,“这里可明说了‘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