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头顶有月光，手中有烛光，可孙嬷嬷就是看不太清眼前的黑影人，再加上鱼塘边时不时地掠过凉风，使得她忍不住浑身一颤。

莫不是，遇见鬼了吧？

饶是孙嬷嬷胆子再大，这会儿免不了也是心里有些发怵。

姜富贵慢慢踱步上前，一声冷叱，声音不高不低：“孙嬷嬷，你不至于老眼昏花到连自家二小姐都不认识了吧？”

孙嬷嬷又将灯笼举高了一些，待她看清站在面前的人时，心中猛然一骇：二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孙嬷嬷，你怎么会在这里？刚刚和江珞瑜密谋了什么？谁给你们的胆子，做局谋害于我？”

姜富贵见到孙嬷嬷的那刻，就把前后的事情给串联了起来。

她明明和江珞瑜约的是酉时出发，结果却愣是提前了半小时出发，可想而知，她们借着见程霖嬷嬷的这个幌子，还布了其他的局。

就方才那会儿，姜富贵在屋子里见到了假程霖嬷嬷，途中也并没有什么异样，或许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所以她们的局才没能做成。

然而，孙嬷嬷和江珞瑜交代，下次要让假程霖嬷嬷的孙子早些候着……

既然如此，假程霖嬷嬷的孙子，便就是其中关键的一步。

那局极有可能就是，姜尉氏想让姜富贵因故私自出府的同时，在外面被人玷污了身子，毁了清白。

换而言之，就是姜富贵私会外男，并且背着家里长辈与人私定了终身。

她既不是完璧之身，那就是德行有失，日后便高嫁不得，只能寻个门第不高的潦草人家成婚。

姜富贵自己主动失身，即便是姜老太君再有心护着，也没有办法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烁烁之词。

不得不说，姜尉氏真的是好手段，不费吹灰之力，轻松替两个女儿扫清了障碍。

“奴，奴婢……只是，只是刚好……刚好路过……”孙嬷嬷心虚的辩解道，打算来个抵死不承认，“而且，奴婢也没……没见过珞瑜呀，更不知道二小姐也在这里。”

姜富贵倒是不愿意浪费口水争论一二，直接扬起手，朝着孙嬷嬷就是轮圆了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孙嬷嬷，可想好再说，否则就不是吃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二小姐！你竟然敢打我！”孙嬷嬷捂着被打的半边脸，音色忽然拔高，尖锐的有些刺耳，“我可是二夫人赏赐给你的嬷嬷！你打我，就等同不把二夫人放在眼里，下了她的脸面！”

姜富贵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右手往后一伸，在她身后的山菟立刻会意，往她手里递上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

孙嬷嬷有句话说的可不太对，此时的姜富贵不单单是想要打她，还准备一劳永逸，杀了她！

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搬弄是非，乱嚼舌根！

“二夫人的脸面很值钱？呵，我都看不上我婶娘的脸面，打你可不就是轻而易举？”姜富贵握着石头一步逼近孙嬷嬷，继续施压道，“孙嬷嬷，还不打算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