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明翊喝了口水,就把水壶送到她唇边,“喝水不能往嘴里倒着灌,容易呛进肺里,你要对着瓶嘴慢慢喝。”
“我不喜欢舔别人口水。”白薇不是没有边界感的人。
展明翊忍不住揶揄,“你亲我的时候可没客气,还怕这点口水?”
白薇脸上就火辣辣的,却仍是避嫌的往嘴里倒水,然后就,“咳咳……”
展明翊又被逗笑,忙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爽朗的笑声惊起林间的飞鸟。
白薇嗔怒地忙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小点声!万一有砍柴的村民看到,我们就暴露了。”
展明翊就被她粉拳打得七荤八素,只觉得肩膀也滚烫,他又忍不住笑了,这次,听话的没笑出声。
可他分明是不爱笑的人,甚至平时话也懒得说,怎么就爱与这丫头别别扭扭的说笑呢?
他的唇角始终也没下去过,就在落伞的位置发了个信号,一回头就又看到那临风而立的白裙女孩拿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自己。
他又忍不住笑,“清清,你气性这么大,容易伤肝,老得也快。”
白薇叉腰问他,“你刚才那是干什么?”
“要打群架,当然得摇人。”
白薇当然知道他在发信号摇人,“你有那东西为什么不早说?”
“你没问,我怎么说?”
展明翊就拉住她的手,将一把匕首放在她手上。
“你拿着匕首防身,就负责看管这两个犯人。我那是求助信号,来的是搜救小分队,人不会太多,所以不要盲目乐观。”
“总比没有好。”白薇接过匕首,就打磨自己的木头棍子。
搜救小队赶到时是晌午,共来了八个人,那小小的直升机却承担不了地图上统计出的三十八位姑娘,于是急匆匆赶回大部队报信去了。
展明翊对队伍部署了救助任务。一个年纪最小的新兵负责在街头望风,剩下包括他在内的八人分成四组,他和副队长赵霖的组,每人救十个,另外两组,每人救九个。
众人领命,无半分迟疑。
展明翊又叮嘱:“大家从外围进村,按照地图标记速战速决,避免和村民正面冲突,以保证女孩们的人身安全。”
赵霖蹙眉,“队长,我们可以等晚上再行动,白天目标太大。”
白薇忙说:“救晚了,有女孩会想不开做傻事。”
赵霖和其他士兵都忍不住看向她,就都忍不住看了两眼又看两眼。
展明翊很巧妙地把白薇护严实,顺便把她拉到远处的树荫里。
“清清,你不要靠近村子,就在这等着,发现有人就避到远处,千万千万把自己藏好。”
”人犯已经打晕了,根本不用看守,你这样安排是看不起我。“白薇不服气的跺脚。
“听话,别让我担心。”展明翊话语温柔,大手就落在她头上。
四目相对,白薇就恍惚了,整个身子也因为他太过贴近而不太自然。
展明翊目光落在她欲言又止的唇上,“放心,天黑之前,我尽量活着来找你。”
这一刻,白薇清楚体会到身为军人的义无反顾和视死如归。
她一时间就百感交集。明明前一刻两人还为分吃一块饼干嬉戏打闹,这会儿却生死诀别,而这场诀别,只是因为她执意要救人。
她忽然压不住矛盾内疚,眼下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任何语言都不及人的性命重要。她就下意识的抬手搂住他的腰,给他一个拥抱,迅速退开,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落……
展明翊却被这样无声而温柔的肢体语言震撼了。
他读懂了她的告别和担心,却没有勇气去碰她的眼泪。他从没有见识过,姑娘的眼泪有这样揪心扯肺的力量。
在队伍离开之后,白薇冷静下来,俯视着村子,却总觉得不踏实。
她就努力回想《黑白双姝》中对死去的女孩的描写……
那是在女反派“白薇”得救后的好几天,报纸上透露的,正是那买主口中所说的,五十块钱买下的黄花闺女。
女孩只有十四岁,中年买主都能当她的爹了。他将女孩强暴之后,把她锁在羊圈里,羊圈的墙壁上挂着农药……女孩是喝农药没的。
白薇注意到,村东头一共三户人家,当审问时,并没有标注在那个位置。
白薇气怒交加,喊了一声,买主和人贩子没反应,她拿匕首就刺进买主的腿上……
买主疼得惊醒,“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你还漏下一户,那个50块钱的黄花闺女,现在给我指出来。”
“我不能说,那人是我大哥,他打了半辈子光棍,好不容易有个媳妇……”
“狗屁!媳妇是这样娶的吗?你们一无媒人二无聘礼三无两情相悦,你们不过把别人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当玩物、当传宗接代的工具!”
白薇恨得咬牙切齿,拔了匕首,就在男人身上又刺一刀。
“我可不是那个当兵的,我做事不讲正派不讲章法,你不说,我就一刀一刀把你脸上的肉全割了,然后抓些蚂蚁屎壳郎毒蝎子给你放在伤口上,再把你们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