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明黎直接将她推开,连着轻推了好几下,白蔷被他推得七荤八素,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展明黎却绝然把她整个人滚进被子里,卷成一个筒子一样的粽子。
“欸?你……”
“好好睡觉,别瞎想!”
然而,关了灯……
展明黎一闭上眼睛,就忙又避之不及地睁开眼睛,“白蔷,马上从我脑子里滚出去!我不允许你再玩这样的把戏吓唬人!”
“我什么都没做呀!”白蔷疑惑地滚着翻了个身看着他的方向说,“明黎,你能不能把小桌子挪开?我想挨着你睡……”
“不能!”
展明黎却唯恐避之不及,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却听到外面有吉普车的声音,然后是,白薇低低地说话的声音……
“明翊,大家都睡觉了,东西先放在车上吧,明早儿再搬。”
然后,白薇脚步轻快地就朝主卧那边去了,随后,她又轻手轻脚地出来……
展明翊问,“这么晚了你还要去洗澡?干嘛呀?这么着急,倒像是着急跟我撇清关系!”
“不洗澡不舒服。”
“我和你一起!”
“你干嘛呀?”
“保护你呀!外面这么黑,你不怕吗?”
“你在才危险呢!我要自己洗……展明翊,你别和我抢……哎呀你……讨厌!折腾那么久你还没够?出去……”
展明黎听着那动静,愈发难以成眠。
白蔷忽然冷不丁地说,“明黎,你哥根本配不上薇薇!”
“你干嘛又突然出声?吓死人了!”展明黎沉了沉气,“你还没资格评价我哥!”
“他一点都不体谅薇薇,就知道自己舒坦!赶明儿我得好好教训他一顿!”
“人家两口子合理合法的事儿,你少管!”
“可是……”
“我从小缺少父母关心,我知道如何对你好,全是因为我哥打小疼我、教我如何对别人好,如何对自己好!我俩的兄弟感情,不容旁人挑拨!”
“我没有挑拨呀!再说,我是旁人吗?”
“我哥不是你故事里那个人,我也不是你故事里那个人!”
“好好好……你不是,你不是行了吧!是我看走眼了!”白蔷气哄哄地背对着他。
展明黎经过这一顿吵,反而闭上眼就睡着了。
早上起来时,他人还恍惚,看着白蔷安静的睡容,百思不解。
这丫头能把他气睡着了也是一大本事!
“白蔷,白蔷……你不是要买毛线给薇薇织毛衣围巾手套吗?昨晚信誓旦旦,说要编织全套,还去不去了?”
“我再睡会儿,不着急!你去洗漱,洗漱完了我就起来了。”
“你就懒吧!现在年关,毛线也不好买,这附近的供销社本来就少,那些军嫂一向也是织毛衣织的勤,你再不去,怕是都被人抢空了。”
展明黎兀自起床穿衣服,却听见庭院里有挥舞棍子的声音。
他忙将窗帘拉开一个小缝隙,却见是白薇正穿着运动衣,双腿上绑着沙袋,在那武棍。
他在武警部队的时候,大家武艺切磋,他见过这种棍法,是少林功夫。
这丫头怎么如此厉害?
这种棍法?古老而精湛,传承了千年的智慧?,一般人要学得如此标准可不容易。
她却带着沙袋,动作依然流畅,令人叹为观止,而且?动作大开大合,异常标准,异常利落,那棍破空一划,犹如一道奔腾的乌龙,舞动间无坚不摧,如刀剑劈风,嗖嗖鸣响,
不对,她这一身杀伐的戾气,也太明显了,眼里的憎恨和不甘,仿佛能喷出火来,让那棍法也变得狠辣透骨,一点佛性都没有。
白薇敏锐察觉到有人偷看,朝东屋的窗子瞥了一眼,迅速拆解了腿上的沙袋踢到墙角那边,随手把棍子拎去厨房。
展明黎匪夷所思,这丫头怎么有本事练真功夫,为何藏着掖着?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发现,江庆年和梁时卿从主屋那边出来了,他不禁又庆幸自己偷看惊扰了白薇。
他刚要下床去试探江庆年和梁时卿有没有看到,白蔷却抓住了他的衣角。
“干嘛呀?你赖着不起 还不允许我出去?”
“你别去多问,薇薇很小心,不会被人发现的。”
“你后脑勺长眼珠子了?我要干啥你竟然一清二楚?”
“我说的话你不放在心上,我肯定要去薇薇的梦里劝她保重身体,不要被展明翊折腾垮了。我俩无话不谈,她要做什么,我肯定明白!”
“如果她去做危险的事,你也不拦着?你没有看到她刚才眼里全是杀气,她要杀谁,她要干什么,完全可以对我说……”
“你忘了你连累她差点死掉的事?”
“你干嘛提到这件事?我也不想,谁知道会有那种情况发生呀!”
“她身上带着诅咒,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把我剥离出来。她每天都活在危险中,你和你哥就是她最大的掣肘!她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完成她想做的事,你和你哥都有公务,保全自身,就是保全她的命,你还是离得远一点比较好。”
“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