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躺沙发上,目光落在另一边沙发上津津有味看书的陈月身上,他开始脑补,之前在北京发生的事。
在自己面前柔柔弱弱的媳妇儿,当初在北京医院可是为了保护自己同事,在众多双眼睛下,亲手卸掉了闹事者的下巴。
他不想,倒是忘记,之前她也是可以临危不惧,英勇无畏之人。
她唯独,偏偏怕自己。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变了一个人,宛如低到尘埃的一粒尘土。
纵使自己对她百般刁难与折磨,为了那些她不该承担的痛苦,她总是一个人默默的承受。
苏寒想着想着,长长的吁口气,感觉自己猪狗不如。
这么好一个女孩,她的完美人生差一点就被自己给毁了。
她有什么错?
她没错。
舒清当年救她,是怀着一颗善良的心,而这么些年,自己却没有尝试着理解舒清的意思,更没有好好保护舒清舍命保护的人。
他简直就是个混蛋。
好在,他及时悬崖勒马。
舒清保护的人,他也要心甘情愿保她一生。
苏寒想,杨丽娜深深爱着李景明,所以见到李景明,就像彻底变了个人。
她的依赖,她的笑颜,她的调皮,她一切
的一切真实只展现给李景明。
而陈月,小心翼翼爱着自己,守护着自己。
为了迎合他们所谓的婚姻,陈月舍弃了自己太多喜欢的事。
苏寒想到这里很是愧疚,看着陈月认真看书的样子,心里酸酸的。
这个傻女人,原来没有这个叫苏寒的男人,她不仅可以过的很好,还能自己保护自己,还能保护别人,救别人。
苏寒啊苏寒,你真是蠢的可以。
这一夜,陈月在苏寒的温柔里无法自拔。
这一夜,也是陈月这么久以来,躺在苏寒怀里睡的最踏实的一夜。
上海,舒言修身体恢复,便收拾了行李,打算离开这个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房子。
舒顺时一脸冷漠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儿子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一颗原本就苍老的心此刻像被人扎了一刀。
都说女大不中留,儿子何其不是?
因为一个女人,居然舍弃和背板了生养她二十几年的双亲。
“言修,你当真要走?”
贺淑萍一脸失望,此刻她的神情尽显悲凉。
心爱的女儿走了,儿子也要走了。
这算不算是当初,他们为了钱而将女儿逼上死路的报应?
“妈,珊珊来,我就不走。”
舒
言修没有回头,一身昂贵黑色西服的背影,显得更加的狠厉绝情。
“这件事,必须听你爸的。
你要想清楚,你今天踏出舒家的大门,以后就跟舒家在无半点关系了。”
贺淑萍知道自己男人这么决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们夫妻共同经历和目睹了一切,搭上女儿的命才保住了舒家。
这种时刻,是不可能因为一个外姓女人而向毫无能力打理家族生意的儿子妥协的。
“父亲,母亲,不管你们怎么决定,都不会改变我对珊珊的爱。
不管你们怎么看我,你们都是我的父亲母亲。”
舒言修回头,扑通一声跪在门口,朝着贺淑萍和舒顺时磕了三个响头。
家里的佣人们注视着这沉重的一幕,都莫不知声。
老爷和太太什么都好,唯一一点就是,谁都不能伤害舒家,就算是少爷也不行。
贺淑萍没在做挽留,儿子的心,儿子的魂,已经被苏家那个另类女儿给带走了。
没关系,那就等。
早晚有一天,他们的儿子会回来的。
会回来弥补当年他们夫妻二人犯下的错的。
隔天,报纸上偌大的半张板报上,是舒家与舒言修脱离关系的新闻。
舒言
修从此,与舒家在无半点关系。
报纸一出,这个重大的消息快速传遍了整个上海滩。
新买的园子里,苏珊珊气急败坏的指挥佣人拔掉院子里的牡丹,全部种上盛开的玫瑰。
舒言修看到报纸,失魂落魄的经过花园,压根就没注意到苏珊珊。
苏珊珊感觉不对劲,拦了舒言修身后的司机一打听,才知道舒言修被舒家除名。
这个巨大的消息对苏珊珊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噩梦。
舒言修怎么可以被舒家除名?
他一旦被除名,她还哪里来的权力和金钱去对付杨丽娜?
苏珊珊气的直跳脚,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命苦,走到哪里都没有一天舒心的日子。
苏珊珊的目光落在偌大的园子上,心想这园子好歹也是值些钱的,到时候实在不行,就把这园子卖了,自己拿钱走人。
不过,在这之前,她是不可以跟舒言修撕破脸的。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苏珊珊压根就不知道,舒言修是为何被舒家除名的,也不会想到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本人。
舒言修头隐隐作痛,躺在沙发上一手揉着自己发疼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