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走吧！”王丽忽然摆摆手说，“医院这里有我看着呢，你回去睡一觉，下午三四点再来一趟就行。”毕竟她也生过孩子，知道孕妇的身体就是容易疲惫。

黎锦瑜是真的困了，也没有跟王丽客气，让顾临州将她送回了家属院，然后倒头就睡。

醒来已经是三点半。

去卫生间看看搓了搓带血的脏衣服，见还是洗不掉，便又用肥皂在血迹的地方擦了一遍，然后任由它继续泡。

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瞧见放在餐桌上的棕色帆布双肩包，这才想起来还没来得及看王丽帮她带回来的相机和礼物。

打开书包的搭扣，里头是没拆标签的新衣服裹成的一团。

将衣服团

拿出来，一层一层剥开，一个银白色的、比她的手掌大出一圈的相机静静地躺在保护圈里。

相机旁，是几卷黑乎乎的胶片。

黎锦瑜将相机拿起，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眯起一只眼睛，通过取景框用相机对准了客厅。

透过小小的取景框，她清晰地看见了客厅的模样，再也忍不住，开心地咧起了嘴角。

胶片要留着拍周虹英和丁建义偷情的证据，所以她也不舍得随便按下快门，只是透过相机取景框，好奇地左右看着家里的各个角落。

摆弄了好一会儿，她这才不舍地将相机放下，将书包里的另一个衣服包裹拿出来。

还是剥洋葱那般，一层一层将新衣服剥开。

里头，一个比暖壶盖还要大点的水晶玻璃球粘在四方的底座上，玻璃球是一个跳舞姿势的小女孩，还有许多飘飘荡荡的‘小雪花’。底座的四面都有许多不是多么精致的小图案，跳舞小女孩的正面底座上还有一个红色的开关。

按下开关，底座立马就发出亮光从下至上照亮水晶球，同时还有悦耳的音乐声响起。

这个礼物刚刚好！用来送蔡学敏再适合不过了。

今天是月末最后一天，不管她去不去参加蔡学敏的生日宴，都要按约定给蔡学敏打个电话才行。

将水晶球和相机收好之后，黎锦瑜便将用来包裹保护东西的新衣服装进帆布双肩包里，然后拎着双肩包出门了。

推着自行车走到家属院门口，在门口织毛衣的秦芳芳忽然叫住了她。

扭头看去，秦芳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想到自己要打电话，黎锦瑜干脆扶着自行车朝秦芳芳走去。

“我能不能借一下你家的电话？”

“可以！你来打吧！”

黎锦瑜停好自行车，进屋打了电话。接通到挂断还不到三分钟，然后她按照外面公共电话的价钱，掏了三毛钱递给秦芳芳。

“锦瑜，你这是干什么？！”秦芳芳看着黎锦瑜手里的钱，完全没有要收的意思。

黎锦瑜直接倾身，将钱塞进了她的手里，“拿着吧，我不占你的便宜。你想好了没有，到底要不要跟我说。”

虽然不

知道秦芳芳要跟她说什么，但秦芳芳方才的表现，总不会是只想跟她打个招呼吧？

可被她这么直白一问，秦芳芳倒是迟疑了。

“说、说什么……哦，我是想问问你，我这儿有多的毛线，想问你要不要？要的话，我给你。”

“毛线？”黎锦瑜下意识朝沙发上，秦芳芳刚刚随手放下的半成品毛衣看去。

心中一动，不禁问说：“什么颜色？多粗的？”

“我拿给你看看！”

没多久，秦芳芳就从房间里拿了一兜毛线出来，然后从中捡了几团棕色的递给黎锦瑜。

“这是羊毛线！不管是织成马甲，还是毛衣，都可暖和。你要就拿去吧，给你家临州织件新衣裳穿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