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父丁母她们打算收拾东西,回老家去了。
毕竟在县城衣食住行,样样都要花钱。不说住得拥挤,就是顿顿吃清水煮面条,都给他们吃得,一到饭点就难受发愁。
“你们不能走!”周虹英无一技之长,将生活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丁建义身上。
可是她没钱没人,根本没有办法救丁建义。
“我都没有放弃建义,你们是建义最亲的亲人,你们怎么能放弃建义!”
丁母嘴唇掀动:“不放弃,能有啥法?我们还能去把人给抢回来?”
“上诉啊!哪怕不能让建义无罪释放,起码也能让建义少判几年,早一点出来。”
“哼,你说得轻巧,上诉不得请人?是你有这个钱啊,还是我们有这个钱啊?
”
就是因为心疼钱,丁母连替丁建义做辩护的律师都没有请,只在开庭判决前的每一天,求神拜佛。
周虹英瞧见丁母刻薄的嘴脸,气得想哭,不再浪费口舌。
大年初五这天,趁着周虹英去拘留所探望丁建义的时候,丁家人就大包小包地回乡下去了。
出租房里一下变得空荡荡,如被扫劫过的空荡!
大到出租房里八成新的锅,小到挂在墙上的镜子、吃剩的三瓣蒜,都被一家四口搜刮完了。
若不是实在带不了,他们还想把出租房里的被褥都带回去,全然不顾周虹英铺盖什么。
快到中午的时候,周虹英走着从拘留所回到家,惊得手中的钥匙都掉在了地上。
回过神来,她的眼神变得怨
恨。
心中满是懊悔,她应该在丁建义面前,把他家里人自私自利、全然不顾他死活的真面目都说出来才对!
幸好丁建义不像他家里人,还有点良心,知道她一个女人生活不易。
丁建义跟她说了几个秘密,让她拿着这几个秘密去问邓东成和徒弟要钱,并且这钱是给她做生活费的,他并未要求周虹英花钱给他请上诉律师。
周虹英在家里查看了一番后,就饿着肚子出了门。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脚指头都被磨出了水泡时,终于来到家属院。
今日的家属院已经恢复了往时的热闹,或者说比往时还要热闹。
因为黎锦瑜又让顾临州把家里的大彩电搬了出来,大家伙坐在院子里,一边晒着太阳磕
着瓜子,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机里的精彩画面。
再加上今天是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那些回老家过年的人也都陆续回到了家属院,都加入了看电视大军。
周虹英一眼就看到,正中间挨着坐的黎锦瑜顾临州。
连忙收回眼神,低着头径直朝着邓东成的家走去,生怕被黎锦瑜发现她来了。
结果邓东成家的门却上了锁!
周虹英转身想走,可是肚子饿得她已经没有再走的力气,而且家里的粮食全部都被搜刮了,她今天要是要不到钱回去,肯定要继续挨饿。
纠结几秒钟,她选择站在门口等候。等着等着,注意力就被电视上的画面吸引了过去,看得逐渐入迷,情不自禁走近了许多,几乎来到了
人群的最外围。
“来来来!让一让嘞,手里端的是热乎的饺子哈!当心掉下来,烫着你们。”一个妇女清亮的嗓门压过了电视机的声音。
大家伙的视线都被她手中的饺子吸引了过去。
“来,小瑜你吃,这是牛肉馅的饺子!今早才新鲜割的牛肉。”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那妇女穿过人群,直接来到了黎锦瑜的面前,并手把手的把饺子放进黎锦瑜的手里。
黎锦瑜受宠若惊,“哎呦,这怎么好意思,您快拿回去吧,我不饿……”
“吃吧!家里多着呢,我弟弟就是肉联厂的,买肉方便!你把家里的大电视搬出来叫咱们大家伙一起看,我的这点饺子算什么,快吃快吃,你现在吃这个,有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