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
早上醒来,身上的银子全都不见了,令人惊讶的是这人竟然没有任何的抱怨,更甚低喃一句“阿弥陀佛”。
沐晴朗见此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这秦焱熠——
更令人惊讶的是,秦焱熠那包里竟不是什么四书五经,而是几本佛经,许是自己手抄的。
看着那几本佛经还在,少年长舒一口气,似乎格外的庆幸。
少年丢了银子,没有报官,也没有声张,放佛那都和自己
没有任何的关系。
好住店的钱早已经付完了。
少年轻装上路。
一路上几乎是乞讨而行,没在住过客栈。
沐晴朗恨得不行,恨不得剁了那几个强盗的手,竟然让她的男人如此狼狈前行!
没有吃过苦的少年,狼狈的很,那一身白衣,早已脏的看不出白色了。
在家的时候,一切都有丫鬟打点,即使是有准备的离家出走,却也不知道,要给自己多备上两套衣服。
等到发现的时候,却早已经晚了。
好在少年是个知足常乐的人,有好心人给个包子,都足以高兴许久。
终于,到了进京的路上,京城的郊外一如当年繁华,即使盛夏已过,却也没有格外凄凉。
然而,看少年走的那小路,似乎不是到城门的路。
沐晴朗皱眉,若是没有记错,那路的方向是——白果寺!
白果寺?
一种不好的预感直击心头。
画面一转,沐晴朗看到满地青丝。
再抬头,那少年的头顶竟然有一戒疤。
清心?
沐晴朗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己的头顶,记忆里,那里是有九个戒疤的。
当年那戒疤增长的极快,但是元贞却也说的明白,九个已经是沐晴朗的极限了,虽是有缘,却不够。
后来离开白果寺,头顶的头发也是没能长出来的,到死都是光头。
少年有些惊讶,竟是有了自己的禅房,不过是新来的小和尚而已,但是那主持格外的宽厚。
只是站在那禅房前,心却莫名的难受,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沐晴朗瞪大了眼睛,少年面前那禅房?
是自己住了十八年的禅房!
沐晴朗忍不住的上前一步,似乎想要穿透那镜像过去一般。
是元贞,元贞一定什么都知道的。
沐晴朗莫名的相信,也或许给秦焱熠安
排那个房间,就是元贞的意思。
可是为何,元贞前些日子见到自己的时候不和自己说呢?
少年在那禅房门前站了许久,才推门而入,长舒一口气,似乎终于找到了归属一般的。
这一刻,沐晴朗才明白,少年离家是为了出家。
只是不懂,为何不在南梦找一个寺庙,南梦也是有香火旺盛的庙宇的,为何偏偏要来京城,还是这白果寺?
沐晴朗不懂。
莫不是秦焱熠带着记忆?
可是看样子并不像。
“即使是帝王之命,来了这地府,想要投胎,也免不了那一碗孟婆汤。”
阎王解释道。
所以是没有记忆的。
“有时候虽然没有记忆,但是那三魂七魄却总有几分记忆的。”
阎王再次开口。
“当日,黑白无常是从寺庙将人给带回来的,本就是帝王命,又是在寺庙那种地方,除了黑白无常,一般的阴司带不走。”
多少春夏秋冬,一年又一年,那禅房的门开开合合,那门前的树绿了,黄了,那少年一如最初一身袈裟,在院子里清扫着落叶。
原来,即使转世投胎,他们都能在同一片陆地上,呼吸同一片空气,享受一样的阳光。
沐晴朗有些释然了
“他是在白果寺离开的,许是有很多事情不曾完成,所以才会不甘心的想要去那里,可能是等待,也可能是弥补。”
阎王只是机械的给出一个答案,看过太多,所以能想到,却始终不能体会,不能理解。
沐晴朗点头,不甘心?
秦焱熠,你为何不甘心?
你去白果寺,可是想要寻我?
沐晴朗忍不住的这样想,就让我自作多情一次吧。
“或许,多读有些佛经,会让他释然。”
沐晴朗点头,“若是等下一次,我与他一起投胎,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