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义先生亲自照顾我,真是我的荣幸。”看着义文柏端起粥碗,拿勺子舀起一勺粥,然后放在嘴边,像模像样的吹凉,我便生出了和他开玩笑的心思。
“还有心情和我插科打诨,看来你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义文柏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将手中的汤匙送到我嘴边。
因为饿极了,所以我便一口将那勺子里的粥都吃了。本来以为义文柏为我准备的会是香甜软糯的玉米粥、红枣粥之类的,可是等到粥的味道在嘴里化开,我才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了。
那是什么味道啊?世界上怎么会有味道如此奇怪的粥?简直刷新了我的三观!有一点辛辣,还有一种淡淡的腥气。
我差点儿就要把已经吃进嘴里的粥吐出来,可是看看义文柏那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我还是强忍着把那一口超级难吃的粥给咽下去了。
“义文柏,你给我吃的什么啊?怎么这么难吃啊?”我看着他,不满地嚷嚷道。
“生姜粥。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他生硬地回答我,然后,像是没有听到我的控诉一样,又喂了我一口粥。这一次,几乎是强行将勺子送进我嘴里的。
我是真的打心眼儿里不想吃这味道稀奇古怪的生姜粥,但是碍于义文柏的淫威,我还是委委屈屈的把一碗粥都喝完了。
就在我以为,折磨结束的时候,义文柏一个转身,又从床头柜上拿过来一个小碗,问我道,“你自己喝,还是我来喂你?”
“什么呀?”我探过头去看了一眼小碗里的液体——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天真了,那碗里装着的深褐色液体,不是我最讨厌的中药药汤,又是什么?
上一次我被宦文华的鬼爷爷抓走,折磨了好几天。义文柏将我带回来之后,让我喝了好长时间的中药。那一次噩梦般的经历,直接导致了现在的我一看到中药就觉得心烦、恶心。
“义文柏,你也说我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那这汤药,即使不喝应该也没有关系的吧?”我尽量的收起嫌弃的表情,试图向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他我身体倍棒儿,已经不用喝汤药了,而不是因为我怕苦,不想喝,所以才这么说的。
可是对上义文柏,就已经注定我要失策了。
“少说那些废话,没有用。我说喝,你就必须喝。什么时候我说你不需要喝这些药了,你就可以不用喝了。你选一个吧,是我喂你,还是你自己喝?”他还特意强调了一下那个“喂你”。
“算了,不劳您大驾了,我自己喝就行了。真是的,我喝还不行吗?”我从义文柏手里接过药碗,瘪着嘴巴,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本来,我只是想假装委屈,好骗他心疼,并且借此达到不喝中药的目的,哪里想到假装着假装着,就真的觉得委屈了。
有一股很强烈的酸涩的感觉,从心底一直窜到鼻端,再辗转奔向眼睛,然后,我的眼泪便不受控制的,扑簌簌的滚落下来,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义文柏本来以为我是为了蒙混过关,做做样子骗他的却没料到我突然就动了真格的,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一直向外涌,顺着脸颊滚落到珊瑚绒的睡衣上,打湿了胸前的大片衣襟。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哭了?你为什么哭啊?我又没怎么你,让你喝药也是为了你好啊。”义文柏错愕地将手中的药碗放到一旁,表情里全都是无奈。他伸出大手,一下接着一下的,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
可我还是哭个不停,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哭得抽噎个不住。
义文柏见“摸头杀”不管用,便换了路数,直接给我来了一个“胸咚”。他把我揽在怀里,让我的额头紧贴着他的胸口,任凭我的眼泪鼻涕弄脏了他的白衬衫,也没打算松手。
“好了,别哭了。你再这么哭下去,我就被你烦死了。”
……还是你狠,义文柏,果真够霸道总裁的。一般的男生哄哭泣中的女生,不都是会说一些“你哭的我心都要碎了”这样的话吗,他偏偏不说,而是说“我要被你的哭声烦死了”。
——谁说的这也算是情话,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这哪里是情话,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嫌弃啊!
不过义文柏这么一说,我也就真的不敢再哭了,怕他真的被我惹生气了,一走了之,不再管我。那我这满肚子的委屈,和谁说啊。
虽然勉强忍住了泪水,可我还是止不住抽噎。我伏在他怀里,断断续续的埋怨他,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哭腔。
“义文柏,都怪你,你不是厉害吗?怎么拖了那么久还不去救我?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儿就死在那里了!呃、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呃……”话没说完,我就开始打嗝,搞得我好不尴尬。
但是即便是打嗝,也无法阻止我控诉义文柏的罪行。“你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关注我的一举一动吗?我被小图抓走、呃、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她泼了我一身的冰水,还把我关在冷藏室里,呃、我差一点儿就被她冻死了。要不是我命大,恐怕都撑不到你来救我!那样子的话,你就会永远的失去我的,义文柏!”
一开始,义文柏还是像看小孩子哭闹要玩具的那种表情看着我跟他耍脾气,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