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什么东西?天然的还是人工的?”我伸手摸了摸那面光滑的墙壁,它很平整,没有那些恼人的坑坑洼洼,触感冰凉,像是一块巨大的冰块一样。
“这些,都是黑玉。”义文柏回答道。
“都是黑玉?天,建造这里的人还真是下了血本。”我摸着墙壁,往隧道的深处看去,可惜这里的光线太暗,视线根本无法触及到更远的地方。在那里,我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看向义文柏,不知道该怎么办。这里有两条岔路,我们是选择其中的一条隧道往里走,还是按原路折返呢?
“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不知道已经偏离了原路多远。往回走的话,也不保证就能回到正确的路线上,说不定反而要绕更远的路。我们还是在这两条隧道中,选一条继续走下去吧。”义文柏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我们到底该走哪一条呢?
旁边那条隧道,看上去要普通一些,而这一条,情况就比较特殊了,竟然使用黑玉来修葺墙壁。说不定,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很显然,我能想到的疑点,义文柏早就发现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条隧道有些古怪,我觉得我们还是循着旁边的那一条路向深处走更加安全些。”
我和阿松两个一致对他的决定表示赞同,于是,我们三个人便走向了另外一条岔路。
阿松熄灭了手中的蜡烛,只留下义文柏手里提着的一盏油灯。我们不知道还要在这黑暗又复杂的隧道中摸索几个小时,多保留一些物资,是很有必要的。
这时候,我不得不再一次的佩服义文柏,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那么周到的,早在我们还滞留在地下密室的时候,他就把放在抽屉里的那一捆蜡烛和火柴都“收入囊中”了。也许他这么做,只是出于谨慎周到的虑事习惯吧。
在地下洞穴的时候,更是非常机智的将几盏油灯中的灯油都集中到了一起,还制作了一盏“储油量”十分之丰富的“加强版”油灯。
也许,等到我能够像义文柏一样思虑周全的时候,我就可以变得和他一样厉害了吧?
算起来,我们已经在地底待了五,六个小时,但是因为义文柏给我渡了一口精气,还有富有生气的地狱业火藏在我的体内,所以我并没有觉得饥饿。至于义文柏和阿松,他们两个非人类,能不能按时吃饭,会不会吃饱,对于他们来说,好像根本就不是多么重要。
“不会体力不支”,这大概是我们这支“探险小队”在这场“持久战”里面,唯一拥有的优势了。
这一次,我们学聪明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只贴着一侧的墙壁往前行进,那样的话,我们很容易就会错过另一侧的异常情况。这一回,我们三个尽量走在通道的中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往前走,还要时刻留意着两旁墙壁的哪怕只是十分细小的角度变化。
希望这样做能够万无一失——我在心里暗暗祈祷着。
越往深处走,隧道墙壁上和地面上生长的苔藓就越多,空气也似乎越来越潮湿了。
又往前走了大约有四,五百米的距离,我仿佛听到了流水的声音。我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在不远处真的有水流,便拉住义文柏,让他停下来,让我可以凝神静听。
隧道中没有了我们三个的脚步声之后,果然安静了许多,我甚至能够听见他们两个的呼吸声。我侧耳倾听,最后终于确定了,那不是我的错觉,而是真的有流水的声音传来。
“你们听到了吗?水流的声音。”我问义文柏和阿松,不知道他们两个有没有听到。
义文柏点了点头,“好像就在不远处。”
有水流就说明有出路。汉乐府诗里不是有这么一句吗,“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虽然诗人的意思是感慨时间一去不复返,但是它也说明了另外一件事——条条江河通大海。
我觉得,如果这里真的有河流之类的经过的话,那我们沿着河岸走,一准能找到出路没错。
有了这样的想法,我的心里也鼓足了干劲儿。想要快点走到前头去,看看这不见天日的地下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一条河流。
我们又往前走了大约两里路,才走到这条隧道的尽头。可惜让我失望的是,眼前并没有出现什么河流,那巨大的水声是由一条瀑布发出来的。
看上去,这里似乎是一间天然形成的洞室,在隧道的出口面对着的正前方,有一条宽约五米的瀑布从上方落下来,落差大概有五层楼那么高。
瀑布的下方,是一个看不清水深的池塘,水流量极大的瀑布跌落进池塘里,才发出了这巨大的水声。
不过也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我发现我的感官好像比从前灵敏了很多。视力变的更好了,即便是在这昏暗不见天日的地下,也不再是一个“睁眼瞎”了。借着油灯微弱的光线,我就能够将周围的事物看得一清二楚。
听觉也比之前敏锐了不少。以前的我即使听力比别人要好上那么一些,可也没有办法听到一公里以外的地方传来的水声。
我猜,这一切应该都是地狱业火的功劳。
可是在残酷的事实面前,哪怕是身体发生了这样奇妙的改变,我依然无法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