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突然闪现过一个可怕的猜想:他们、该不会都是因祭祀而丧命吧?
我把头转过来,不再去看水里的情形,把视线放在了湖心岛上。
岸边上有一个石桩,石桩上缠着手臂粗细的绳索。阿松先上了岸,把船用绳索固定在岸边,待他弄好之后,我们三个便朝着这岛上唯一的建筑物——那棵假树走去。
渐渐走近了之后,我才发现,那棵树上的叶子,竟然都是用一种类似于玉的材质制作出来后,悬挂到大大小小的树枝上去的。
这不禁让我再一次惊叹古代巫族人的创造力和行动力,这样一棵人工制作的树雕,不知道要花费多大的力气与多长的时间才能做好。
每一片叶子上的脉络纹理都清晰可见,鲜活灵动,就如同真的一般。
“义文柏,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已经走到了树下,站在这里抬头向上看,还能隐约看到头顶闪烁的“星光”。
“石碑上记载着,要在这里举行祭祀之后,祭司们才能离开。”义文柏将手放在树干上,似乎在凝神感应着什么。
“什么祭祀?”其实在问他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差不多有了答案,大概、是要牺牲性命之类的吧……很残忍的仪式……
“献祭九个人的鲜血。”义文柏摸索着树干上的纹路,“将他们的鲜血注入到这些沟槽之中,直到注满为止。那样,祭祀才能够结束。”
前一秒,我还在想:看来这祭祀也不是那么的血腥,虽然是要九个人的血,但是每个人取一滴,也不会造成什么危害。可是下一秒,义文柏的话就推翻了我的庆幸。
——这树干之上,有那么多的凹槽,把每一个都注满,那些人恐怕要把身体里的血液流干才够。
巫族的祭祀,未免太残忍了些。
“他们举行这种残忍的祭祀,是为了要供奉什么神仙吗?”
“呵。”义文柏冷笑了一声,“真不愧是我的小娘子,你怎么能这么聪明呢?这些愚蠢的人,是为了祭祀不周山。”
是祭祀不周山还有祭祀那只谛听吧?
想不到,巫族人竟然会是不周山的信众。都是因为这些被猪油蒙了心的人为虎作伥,才让不周山这股恶势力得以在人间猖獗。实在是太可恶了!
我的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才忍住没有破口大骂出来——这些死去的人,不管他们是好还是坏,都不应该因为一场祭祀而失去性命。
他们也有家庭,有想要守护的人,可是就因为巫族人的私心与不周山众鬼怪的贪念,他们命丧于此,再也不能与家人团聚了。
不周山的这些妖魔,死不足惜!
“我们还真是把自己给送进了死胡同。既然不祭祀就没办法离开这里,我们就在这里等死好了。”我装作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玩笑一般地说道。
虽然在我心中,义文柏一直都是一个能文能武的绝世好男人,但是我不认为,在这种绝境之中,他还能找到逃生的办法。
算了,都折腾这么久了,不走就不走了,权当做好好歇息一回了。死了也就死了,反正这辈子,帅哥也泡到了,没有什么太大的遗憾了。十八年后,本姑娘又会是一个大美女。
……我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一些重要的线索:既然义文柏能看懂石碑上的文字,知道进入到此地的人必须要献祭方才能离开,而我们三个又根本不满足祭祀大典要求的条件,进来后就相当于死路一条——可他还是带着我和阿松进来了,这是不是说明,义文柏对离开此地是胸有成竹的呢?
我狐疑地看着义文柏,想通过我饱含着威胁意味的眼神让他感到心虚。但是没什么意外的,我又一次失败了。
义文柏好笑地看着我,“怎么?刚才不是已经做好了死在这里的准备吗?怎么才过去了这么一会儿,你就改变主意了?”
看看他这副恶劣的样子,还有那戏谑的语气,三番五次的戏耍我,很有成就感吗?他还真是恶趣味!
——唉,好像也不能全怪在义文柏身上,和他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可是我还没有学聪明,也难怪总是被他“欺负”却又毫无还手之力。
我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撅着嘴巴、鼓着眼睛瞪着他,现在,我已经不指望义文柏能够“良心发现”,不再捉弄我了,只求他快些将出去的方法告诉我,让我不用再这么焦虑便好。
我就用这样特别委屈的眼神盯着他,可是义文柏非但没有见好就收,反而还变本加厉了,他那一副“你来问我、我就告诉你”的表情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义文柏,我们到底要怎么办,才能离开这里?”到底还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这么笨,又什么都不会,如果不是有义文柏一路护着我,可能我早就不知道死过几次了。
……不对啊,我怎么能这么想呢?要不是因为义文柏,我也不会闲的没事儿跑到这偏僻的荒郊野岭来,和一群妖魔鬼怪斗智斗勇了。说到底,我能有这些惊心动魄的“奇妙”经历,还不是拜义文柏所赐?
“小娘子不是很聪明吗?让我看看,这次你还能不能猜出来。”我以为,我乖乖地向他请教了,他就会“大发慈悲”的告诉我。可是我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