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里,冲大姬眨眼,“拿你来换。”
“我不!”
大姬咯咯笑着躲了回去。
淑姜扶了扶额,转眼看向边上的十一。
十一挠着后脑勺,讷讷道,“南宫括?他说……是邑主的阿兄,吕先生……,闳夭先生也没说什么啊……”
十一越说越小声,淑姜差点气歪了鼻子,这位不仅自来熟,还骗人,这不是欺负阿禾、伍吉不在吗?
“我们俩像吗?”
“呃……”十一瞄了瞄女防,又瞄了瞄大姬,淑姜这才发觉这两个孩子手里都攥着东西,她拉过大姬的小手,掰开看去,是一小块木樨花饴糖。
淑姜皱眉,“手都脏了,不能吃。”
大姬脸上露出不舍的表情,南宫括又嬉皮笑脸道,“没事,阿舅这里有的是,咱们吃一块扔一块,扔一块吃一块好不好?”
大姬看着淑姜的神色没敢应声,嘴角却挂着甜甜的笑,淑姜恨不得现在就把南宫括丢出去,只怕没几天,这双儿女就要被南宫括带坏了。
吩咐十一和阿葵将两个孩子带下去,尚未来得及找南宫括算账,南宫括到先摇头叹气起来,“作孽哦,我要是他,才不会扔下妻儿,你看看阿防,小小年纪眉头就快皱成老头子了。”
说到女防,淑姜也是心疼,这孩子仿佛生而有知,且越是长大,越是心事沉重,只这也不关姬发的事,“来就没好话,留在王畿是我自己的决定,不关公子的事。”
“阿淑,这你就不对了,当初括哥哥给你安排的多好,你看你,选了个什么啊。”
“南宫括,再胡说就给我出去!”
“好好好,不说了,孩子都有了,我还能说什么。”
知道南宫括是关心,淑姜不再争执下去,转而道,“邑宗大人好吗?”
提到菀风,南宫括忽而咧嘴笑了起来,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贱嗖嗖的,淑姜有种不好的预感,“笑什么,说话啊。”
“说什么?是说阿菀与我结良人,还是她有了我的孩子?”
“邑宗大人?”淑姜杏眸睁得溜圆,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怎么也无法想象菀风会屈服于南宫括的纠缠。
“行了,我没想到,你也没想到,咱们算是扯平了。”
淑姜撇了撇嘴,“要我说,邑宗大人……才是选了个什么什么……”
“好啊,当上邑主了不起了?这话你敢当她面说吗?”
“有什么不敢的。”
“行,咱们这就回周国说。”
南宫括说着抓起淑姜的手腕,就要往外走,淑姜笑着挣开去,眼中不觉湿润起来,“别闹了!告诉我,公子究竟何时到?”
南宫括摊了摊手,“我若是他,必然先来见你,再带你一起入朝歌,他非要先去朝歌再来见你,真是说不通。”
“既是不对付,又何必跟来?”
“阿淑,你这话就没良心了,你可知道有多少人记挂着你,不仅是你的邑宗大人,还有召叔母,还有……”在淑姜注视下,南宫括终究规规矩矩说了声“阿旦”,最后,南宫括感慨道,“还记得我们初见时,我开玩笑说你是大商邑来的邑姜,转眼间,你还真成了一邑之主。”
一句年少戏言,忽将逝去的时光拉近,眼前的光景反是不真实起来。
“阿淑,你是不是过得不快乐?”
见南宫括满脸“被我说中”的表情,淑姜不觉叉腰反问,“南宫括,什么是快乐?难道在周国就没有纷争了?”
“那怎么一样,在周国,我们可以保护你啊。”
“可在外面,我能保护大家。”
“嚯,小丫头,口气还挺大。”
“那是。”在南宫括面前,淑姜不禁抛下顾忌嘚瑟起来,“鬼火沼泽的鬼火,你能灭吗?薄姑无水,你能令黄河改道吗?牧邑成千上万的奴隶,你能让他们过得好点吗?”
“是,你最厉害,都快上天了。”南宫括大笑,忽而又收了笑容,“这么能干,更该回周国。”
淑姜心头一凛,眼下还没到回周国的时机,她真怕南宫括乱来,见淑姜脸色不善,南宫括又半真半假道,“怎么,在外飘了,不想回穷乡僻壤了?”
“别瞎说,我当然想回去,但总得和君父、大哥一起回去吧?”
南宫括表情肃了肃,“就知道你瞎操心,男人的事,你顶在前头算什么,我就不信,你走了,大王能拿伯侯和伯邑考怎样。”
“南宫括,我不想见面就同你吵,是我要留下的,我留在这里,不仅是为君父、大哥,这里……还有我牵挂的人,更何况情势还没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且问你,方才城外那堆是什么?若郝子期来得晚些……”
“不是有闳夭先生吗?君父和大哥不会让我涉险的!”
意识到彼此皆有些着急上火,两边同时没了声,随即一股浓郁食香悠悠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