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巨大的秘密藏在什么地方,要怎么发现。还是一个谜,一切只能靠自己平时多留一个心思。修炼者,多半还是要讲求个“缘”字。福缘深厚者,随便走进一个山洞就能发现个武功秘籍或者什么稀世珍宝。福缘浅薄的人,就算在家里睡觉都有可能遇到床塌了这种事情。像是栾易,明显就是后者中的极端。这种人运气差也就算了,和他接触的人也得倒霉,多半是祖坟葬错了地方什么的。
杨雪还不知道栾易是这么一个衰人。虽然她现在心中对这个秘密十分向往,可是栖居在栾易的识海中,能够不倒霉就不错了,哪还会碰上什么机缘。
不是修炼人,不知修炼事。栾易连半吊子修炼者都算不上,而且慧根也几乎没有。所以杨雪说得再多再明白,栾易一时之间还是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和古时候的教书先生在讲“之乎者也”差不多。
修真虽好,这却不是栾易现在心中的第一愿望。栾易迫切地想要回家,把自己的情况向父亲老实交代,并且向这个男人低头认错,请求他的宽恕。
当然栾易不会把自己被带往横断山脉,还碰到了神仙的事情说出来。这点道理栾易还是懂的,父亲是个普通的农民,平时烧香拜佛那是心中有个念想,当不得真的。如果这桩事情说出来,先不管有多么震撼,栾易的父亲肯定是不会信的。非得栾易骂个狗血淋头才行。
栾易做小混混哪会,被抓进去待上一夜的事情还是有的。孝顺如同栾易,也学会了讲“善意”的谎言来蒙骗父亲。虽然心里过意不去,但比说出真相让父亲失望要好的多。
心中想着这些事情,栾易不知不觉走出了神奇的山谷。就连杨雪事后也对此
十分惊讶,连她自己都觉得是晃眼之间,这山谷就消失不见了。
事情来得就是这么神奇。杨雪打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还是漏掉了这关键的一环。“这种地方能够碰到一次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吧。”杨雪叹息,也不奢求什么。知道这秘密恐怕已经与自己擦肩而过了,杨雪便在栾易的识海中休息起来,不再过问外面的事情。
不过杨雪毕竟身为女子,还是稍有介怀地提醒了栾易出去之后先去村里借一套衣服。否则以栾易现在心不在焉的态度,杨雪还真怀疑这家伙会在野山村里面裸奔。那就丢脸丢大了。
“老人家,能不能借我一件衣服。”重新走上山野小路后,不过走出两三百米,栾易便见到了一个扛着锄头的精瘦老头。
老人头发稀疏,几根白发站在头上,两条眉毛也是雪白一片。双眼深深地凹陷进眼眶。老者动了动嘴巴,用没有牙齿的嘴巴发出模糊的声音:“你怎么会说国语?”
“国语?”栾易心中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好。自己说的可是普通话啊,虽然是标准的语言,可是只有台湾闽南语那一带才会用“国语”来称呼普通话吧。
“国语啊,快有五六十年没听到过这么亲切的话了。听你的口气应该是个外地来的小伙子吧?”
老者抬起头,呆呆地望着栾易。老人的双眼浑浊无比,眼珠子上蒙上了一层白色的薄膜,已经完全失去了神采。栾易愣愣出神,自己遇到的居然是一个瞎眼老人。只是听这瞎老人的口气,似乎有些其他的意味。
栾易理了理思绪,恭敬地问道:“老人家你难道不是村子里的人吗?”
“是,也不是。我也在这里住了五十多年了。衣服我那里还有一套,想要的话
就和跟我来吧。”瞎老人颇有深意地说完,提起锄头扛在肩上,顺着山间小路便走了出去。
山野老林栾易也不怕生,不过是一个瞎子老头而已,在自己一个年轻人面前还能翻出什么风浪不成。
只是跟着瞎老人一路走来,栾易难免有些怀疑这老头到底是不是眼睛瞎了。这条山路崎岖不平,蜿蜒曲折。一个瞎子居然能够走得四平八稳,而且一直走在路中央,绝对是件了不起的事情。
老者的家不过比栾易过夜的破庙好上一些。一件普通的平房,大梁的木头也比四五年的小树粗不了多少。上面的砖瓦倒是不会漏雨,只是窗户都是靠木头搭建的,没有纸糊,更是没有玻璃。
一股木头陈腐的气息弥漫在屋子之中,让栾易有些难受。龙潭村就是如此,虽然是横断山脉的山脚下,但气势还在连绵的山丘之中。和集镇有半天的山路之差,到周围的村庄也要走上很久才行。交通不便,外面的科技文明之类的东西也传不进来,完全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古代社会形态,相当贫困。
老人常年居住在这样的环境中,连屋内的粉尘颗粒都差不多认得出来,对于这种木头腐烂的味道毫不在意。
“老人家,你的眼睛真的瞎了吗?”
“三十多年前就瞎了,做不得假的。”
“可是——”
栾易不曾说完,便被瞎老人无情地打断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子姓栾名易。容易的易。”
“不容易啊,不容易。能来这种地方的人都不容易咯,你这名字取错了。我看叫栾难才对。”
“姓名是父母取的,怎么可以拿来当笑话!”栾易猛地站了起来,黑着脸沉声道。
“看不出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