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霆一边帮她按摩双脚一边说道:“即使温度不凉,那也要注意,寒气入体从表象是看不出来的,你现在的状况,要是真的生病就麻烦了。我替你按摩一下,舒筋活血,这样就不怕了。即使没有着凉,也可以预防一下。”
苏思悦实在抗争无效,只好由他去了,被齐浩伤得冰冷的心一点一点暖回来。她看着贺长霆低垂着眼眸的认真表情,却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
要是自己能像爱齐浩一样爱上长霆哥该有多好?自己最先遇到的为什么不是长霆哥呢?要是这样,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痛苦和波折了吧?
“好了,现在来说说,今天为什么不穿鞋子跑到我这里来了?是不是跟齐浩吵架了?”贺长霆手上的动作没有半分停顿,仿佛刚才说的是“你今天午饭吃了什么”一样平淡。
“长霆哥……”苏思悦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怎么会知道?
贺长霆轻轻一笑:“虽然我很想自恋地以为,思悦你是觊觎我的美色,所以才来到我的病房外面偷窥,但是理智告诉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苏思悦脸颊上原本还没褪下去的羞红顿时颜色又深了一层:果然被看到了吗?好想去死一死啊,今天在长霆哥面前简直把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她低着头,只听贺长霆继续说道:“即使我不想承认,但是思悦你向来坚强,哪怕遇到再大的困境也能微笑以对,唯一能引起你这么大的情绪波动,甚至流下眼泪的,现在为止除了齐浩应该也没有别人了。”
他说的平淡,但是从容的语气之下却掩藏着淡淡的心酸。
心爱的姑娘一颦一笑都牵系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真是莫大的悲哀。
苏思悦沉默了,她自己都没发现,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吗?
她不想承认这一点,起码现在不想。于是她故意装作凶巴巴的样子说道:“哪有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本姑娘今天就是来探病的!”
“是吗?”贺长霆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那你告诉我,来探病为什么连鞋子都忘了穿?我可不记得探病礼仪是这样的,难道是最近时新的流行?”
苏思悦顿时哑口无言。长霆哥,你不知道眼光太敏锐有时候也不太好吗?
贺长霆看见她蔫蔫的样子,笑道:“好了,不管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跟我说出来,即使不提咱们现在有婚约在身,哪怕只是朋友,我也愿意为你提供一个供你倾诉的树洞。”
苏思悦低下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没一会儿就把眼前的被子洇湿了一大片。
贺长霆不疾不徐地继续为她按摩,极为耐心地等着她主动开口。
沉默了许久,苏思悦闷闷的声音才传了出来:“齐浩他……他又说起了孩子的事情……”
果然还是因为齐浩。贺长霆即使心中早已确定,但是亲耳听到苏思悦说出答案,心中不由得还是一痛。
他面上不显,只是温声地询问道:“齐浩他又说什么了?”
苏思悦犹豫了片刻,还是实话实说道:“他……他问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还,好像还怀疑孩子是长霆哥你的……”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苏思悦的头简直都要埋到被子里去了。
贺长霆微微一愣,接着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齐浩这次貌似真的做了件好事。
他见按摩地差不多了,便停下了动作,回身从床头柜上取了湿巾把双手擦干净,这才把手放在苏思悦的头发上揉了揉,温声说道:“就为了这个哭鼻子?羞不羞?”
苏思悦的头更低了,她也知道很丢人好不好,但是被齐浩这么说,他不但误会了自己,还误会了长霆哥,这双重的伤心和怒火才让自己情绪失控的。
她讷讷地小声辩解:“他误会我倒是没什么,但是怎么能用这么龌龊的想法来想长霆哥?”
贺长霆脸上的笑容轻松而愉悦:“傻姑娘,你怎么没问问我是什么看法?”
苏思悦握紧了双拳,脸上一片激愤:“还用问吗?长霆哥肯定跟我一样快要被气死了,齐浩真是太过分……”
她接下来的话没能说完,因为贺长霆修长的手指伸到她的唇边,阻止了后面的话。
苏思悦惊讶地抬头,只见贺长霆眉眼带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喜悦:“思悦,我很荣幸。”
“唉?”苏思悦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转不过来了。
长霆哥……他是什么意思?
贺长霆见她明显没听明白,笑着又说了一遍:“思悦,我说,被齐浩认为是你腹中宝宝的父亲,我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感到很荣幸。”
苏思悦怔怔地望着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长霆哥为什么能为自己做到这种程度呢?如果宝宝是他的,那还情有可原,但明明不是啊!
天底下所有男人都难以忍受的事情,为什么他居然能笑着说出“荣幸”二字?难道真的像是他说的,是因为他爱自己?
“思悦?”贺长霆见她呆呆地发愣,不由得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唤她回神。
苏思悦被脸上微微的疼痒惊醒,忽然猛地向前一扑,合身扑到了贺长霆的怀里:“长霆哥,我忽然发现,跟我订婚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