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爷离世之前的那段时间里离他最近的人不是墨子染和墨子季这两个亲生儿子，反而是因为利益而合作的方寒。

至少他们在欧洲的那段时间里面，赵汐从来没有看到墨子染和墨爷和平相处过。

方寒沉默的看着赵汐，眼中快速闪过了复杂的情绪，好半晌之后他才开口说道：“如果这是个交易，你答不答应？”

有什么好犹豫的，他本来就是要找赵汐交换配方的。

没有什么好犹豫。

赵汐没有丝毫意外，眼中微微黯然：“这个交易，我不答应，以后也不会，墨子染那边和我的意见是一致的。”

“小汐，这不是威胁，只是一个卑微的请求，当我的爱变得卑微的时候，我就只能连自己都放弃了，我的心从开始到现在也没有变过，你不用这么着急的拒绝我，你真的不觉得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吗？”

她和墨子染在一起的时间已经一年半，不是一个很长的时间，但是已经让所有人震惊不已，原本等着看好戏的那些人都默默地收回了曾经的风凉话。

赵汐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蓝宝石戒指，是在法国的时候他曾经在赵汐的手上看到过的那一枚。

那一天赵汐把戒指还给了墨子染，之后的这几个月里都没有再戴上过，但是现在，这枚戒指又出现了，他连侥幸的余地都没有。

“活着很重要，所以我不会放弃去找治疗的方法，”在墨子染没有放弃之前，她也不会放弃，“但是，这个交易我不愿意。”

她想活，但不是用这种方式活。

“我会等着你，等你想通的时候可以来找我。”

他还有时间，他不着急，现在的赵汐因为记忆的缺失而对墨子染变得格外依赖和偏执，但是当她的记忆中连墨子染的部分都开始慢慢淡化的时候，她的态度就会慢慢改变了。

“方寒，我之前对你很感激，但是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

赵汐有些庆幸，如果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把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整理清楚的话，那也未尝不是一种好事。

说不怨是假的，她和墨子染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但是却因为x1n34再次面临绝境，墨爷和方寒走了一步关键的棋子，改变了整个棋局。

甚至，墨爷还把解毒剂留给了方寒，即使有一天墨子染的实力超过了他，方寒手中的解毒剂也可以让她和墨子染产生隔阂。

但是另一方面，赵汐却也释然了，她一直觉得对不起方寒，现在，她终于还清了。

墨爷中枪的时候留下的那句“杀了她”至今都在赵汐的心头难以抹去，她从没有刻意的回想，但是当很多事情都在她的记忆力慢慢模糊的时候，这句话竟然一点都没有消退。

如果没有她的话，墨子染的确是可以当得起墨家的掌权人身份的。

但是下一秒赵汐又立刻否定了刚才的结论，即使有了她，墨子染依旧可以把墨家管理的很好，就算是墨家的帝国产业，墨爷也没有必要用一个皇帝的标准来要求墨子染他们兄弟俩。

这样看的话，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们真的相当传统。

明明是扎根在欧洲的家族，每个后代却都对中国文化这么熟悉。

“发什么呆？！”

不悦的声音砸在耳边，赵汐回过神来，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墨子染：“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墨子染万分懊恼没有在赵汐的办公室中装个监听器，他当初就不应该说什么会给她自由的话，简直是自作自受！

“没有啊，就讨论了下他是怎么让我感染了x1n34的。”赵汐站的有些累，干脆软软的靠在沙发上，“现在想想，当初和我聊天的朋友竟然在想着要怎么给我下毒，是不是有些毛骨悚然？”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说男人心才是深不可测。

墨家的这几个人男人，还有方寒，没有一个是她能看的明白的，反而她还置身在漩涡中心，这几个人每个人都算计过她，而她根本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你现在还开玩笑？！谁要跟你说这些废话！他有没有跟你说解毒剂的事？”

如果说墨白那里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解毒剂的东西，那么最后的线索一定就在方寒那里。

这是最后的机会。

赵汐抬起手臂覆在眼睛上，只留下了小巧的下巴和粉唇，有些懒懒的开口说道：“他说了，墨爷承诺他，如果我离开了你，他就会把解毒剂给我，但是后来，他突然死了，所以这个约定他还没有来得及兑现。”

“方寒没有解毒剂？！”墨子染心头一震，脸色蓦地变了，“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赵汐奇怪的看向他，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分外坦荡，“他要是有解毒剂早就来找我了。”

墨子染脸色阴沉的盯着赵汐好一会：“你对他倒是了解！”

“我只是觉得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一定早就用解毒剂来谈条件了，怎么会等到现在才来道歉？”赵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墨子染自然的走过去躺在她身边，眼中闪动着晦暗不明的光。

“你在想什么？”赵汐好奇的趴在墨子染的胸膛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