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着是某种天性上的克制,麝妖竟然有些不敢看这只黑蛇的眼睛。就好像这双眼睛里藏着两根钢针,总之,扎的人心里发憷。
但出于一个百年老妖的自信,它又无比坚信,自己的修为应该在这小蛇之上。
对视稍臾,香獐扭了扭脖子,冷峻道:“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小巴蛇冷漠无声,扬起黑黝黝的脖子朝着香獐手中探了探头。
香獐一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颠了掂手里的水晶塔一笑道:“这么说来,你也是为了它而来了?说说吧,是谁让你来的,没准,咱们还是一个主顾呢。假若真的是一个老板,兄弟我就卖个人情,把这东西给你也无妨。”
“把东西放下,滚!”
谁料,小巴蛇语气生硬,丝毫没有半点攀谈的欲望。
麝妖顿时觉得有些挂不住,老话说,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老子和你客客气气,你却如此狂妄自大。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吗?”
麝妖单手将水晶塔护在胸前,另一只爪子尽显利甲,一副要拉开架势拼命的样子。
小巴蛇轻哼一声道:“我说的够清楚了,你也听得很清楚,又何必再问?老子不是你能攀谈的主,你也甭想和我废话。把东西放下,滚蛋就是了。我唯一可以保证的是,不杀你。”
麝妖彻底怒了。他没想到,一条黑漆漆的小蛇,竟然有这么大的口气。
不就是一条蛇精吗?
“西天风大,你也不怕闪了舌头。这东西我一点都不在乎,对我来说,也毫无用途,可是人家主顾出了高价,就要这东西,我必须带走。不管你这黑乎乎的样子是哪个庙里的屎橛子成了精,都别在我面前装大,否则,没你好果子吃。在这西天佛国,我招一招手,就能把你剁成麻蛇刺身。”
说着,还故意抖了抖手里的佛骨水晶塔,一副有本事你来拿的神色。
“看来,不管什么地方,都少不了搅屎棍,这西天佛国竟然也有你这么一号人物。”小巴冷声道:“你也好意思口口声声提佛国?刚才要火烧经卷的是你吧?盗走佛国的又是你吧?你还有什么腌臜之事干不出来?不如明说了吧,你口中的主顾是谁?是今天白天在高台上坐而论道的金系佛徒,还是远在东土冥间的不灭啊?”
小巴蛇的这番话,像是一击命中了要害,麝妖明显有些吃惊。
“少废话,这东西我必须带走,劝你一句,别给自己找不自在。况且,你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地藏道场的还值得商榷,也配拦我?说不定,你才是个包藏祸心之徒。真要是闹起来,惊动了前院,最后说不定你我谁更倒霉。”
“既然如此,那还费什么话。”小巴蛇身形一闪,好似一阵风扑了过去。
这麝妖内心里其实并不想动手,毕竟,此时已经得了佛骨,马上脱身才是上策。可眼前这条蛇精口出狂言,且根本没有让自己轻松脱身的意思,看来必须分出个胜负,否则,要这样离开是没有可能了。
“胆子不小,敢和我动手?今天我就算是豁出去了,我也杀一杀你的威风。”
麝妖也不服输,同样是身形虚化,一个箭影迎了上去。
都是妖族,也都是久经战阵的老油条,两人一遭遇,马上就是一通近身厮斗。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一面是刺刀见红、生死肉搏,一面是以柔克刚、斗智斗勇。两个家伙各显神通,打的是昏天地暗。
有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两人对垒几十招之后,心中都暗暗咂舌,很明显,不管是内力还是招数,两人竟然不相上下,如果这么打下去,估计一时半会分不出输赢。
麝妖灵机一动,准备开始改变策略,变近身肉搏为隔空术斗。
“小东西,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呢!”
这家伙先发制人,一边言语相嘲,故作镇定,一边运转内力,凝聚掌心,突然朝后一个空翻上了殿上屋梁,居高临下就是一记暴击。
妖风卷着浩浩杀气好似惊雷闪电,这一击确实来的突然。
小巴蛇不禁心头一紧,不敢托大,马上一个幽燕急停,好似片片落叶坠在了地上,虽然摔了个跟头,但是总算是把对方这记暴击避了过去。
“哈哈哈,没用的东西,给你个教训,再敢拦我,我就要动杀心了。”麝妖有些得意,借势威胁着,扭身就走。
在它看来,对方已经吃了亏,但凡脑子正常,都不敢再以命相搏了。
可他哪里知道,自己碰上的偏偏是个偏执狂。
小巴蛇是个不肯服输的家伙,自己没吃亏也就罢了,现在摔了一跟头,更就不肯善罢甘休了。
“你这一身毛的杂碎,占了便宜就要走?你祸乱道场也就罢了,对老子也如此无礼,我岂能让你就这么离开?”
小巴蛇也不客气,凝聚全身之力,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