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已经极力避免,但他就是个手无缚鸡,而且金尊玉贵一辈子的人,根本没有景潮生那么好的体魄。因此在这场子母蛊的博弈中,他根本无法为母蛊提供更精纯更强大的力量,这也注定了母蛊的失败。
当供养的大夫急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已经疼的浑身无力,躺在地上有进气没出气儿的主子。对自家主子的情况十分了解,看到此情此景,立马断言这是体内蛊虫的博弈,而且主子这方占了下风。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敢贸然行动,只能从药箱里拿出各种珍贵的药材。可问题是,自家主子的年纪已经不小,不知能否经受得住这强大的药力。正在犹豫之际,男人睁开眼对着大夫点了点头,若是现在不采取行动,他只有一个死字,还不如冒险行事,反正他这辈子总是在博弈,若能博出个未来,也算不错。他还有莫大的事业未完成,绝不能倒在此处。
得到主子的允许,大夫立马加大了药量,男人的脸色也渐渐好看起来,体内母蛊的躁动也渐渐平息,双方之间又成了平行的拉扯。在这僵持之中,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给我,给我杀了子蛊!”
大夫立马下针,远在千里之外的滨阳王几乎立刻有了感应,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谢明尘一直在密切关注滨阳王的情况,当即掏出自己惯用的那套金针对准这个穴位狠狠扎了下去,同时又灌了一碗参汤。滨阳王闷哼一声,牵动周围人的心肠。
九阙紧张的看着面前这场无声无形的博弈,由衷希望滨阳王能在这场博弈中活下来,毕竟方才谢太医说过,在这场博弈中,失败的那方不仅蛊虫会死,而且宿主也会遭受重创。这不正是个寻找幕后凶手的好时机吗?贾王爷虽然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幕后凶手,但却知道对方此刻身在京城,只需要查一查京城中有谁突然未老先衰,或者生一场大病,遭受重创,基本就能确定对方的身份。
这段时间来遇到的几场大案,背后总有阴影存在。更可怕的是他们之间有某种牵连。之前的三皇子虽然也是其中一环,但他不是幕后真凶。而这次牵连到的皇子,会是真正的幕后凶手吗?
这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不过或许是因为滨阳王体格健壮,哪怕经过三年的摧残,底子依旧还在,短短数息之间就已经重新打起精神,体内的蛊虫也一鼓作气,直接冲破母蛊的束缚!
“噗!”
滨阳王狠狠吐出一口血,这口乌血离体的瞬间,他的精神头明显好转。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次是稳了。果然休息片刻之后,滨阳王露出个肆意洒脱的笑容。
“躺在床上整整三年之久,没想到还有重获新生的一日,当真难得。多谢诸位小友相助,若不是你们,只怕我会一直缠绵病榻到死。”
九阙几个颇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们也没做什么,就是多管闲事儿了点儿。而且这位王爷明明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三十多岁的人却总是用长辈的语气说话,让他们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大家绞尽脑汁想怎么回答的时候,滨阳王却突然起身。
“虽然有很多想和诸位说的话,但现在有一事不做不平,还请诸位小友稍候。”
“啊?当然,当……”
大家还在疑惑这位王爷刚刚醒转要做什么要紧事儿的时候,就发现对方刺啦一声,抽出挂在墙上用作装饰的长剑,雪亮的剑光不知闪到了谁的眼。九阙只觉眼前银光一闪,这位王爷明明只是闲庭信步般走了几步,甚至步子还有些不稳,可他手中拿着那把长剑,却与之无比契合。手掌微动,就像拿着一枝花,一根草那么轻盈,那几个北蛮人就死了大半。
九阙几个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直到听见传来的惨叫哀嚎甚至求饶声才回过神来。
不是,这位王爷就这么利利索索的出手了?一点儿犹豫都没有?而且他不是已经躺在床上三年之久,手脚都没有力气了,到底是怎么强撑着站起身来,甚至还轻飘飘杀了几个人的?
滨阳王看着那几个脖颈处喷出大量鲜血,倒地不起一命呜呼的北蛮人,十分遗憾。
“可惜,若是放在我全盛时期,根本不会这么麻烦。血流的太多了,不如直接把脑袋砍下来,做成京观,也能好看许多。”
京,京观?
天爷啊!
这位该是多么凶残的主。好不容易能起身,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砍了三个人的脖子,甚至还在惋惜没能直接把对方的脑袋砍下来?
九阙甚至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完好无损才忍不住悄悄松了口气。就连身为旁观者的她都是如此,亲身经历者更是已经吓得两股战战。尤其是北蛮左亲王,他可是曾经见过滨阳王如何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恐惧自然要比其他只是听说的人更要强烈。
他此刻几乎是不顾颜面的大声嘶喊。
“我!我已经和你们的钦差达成共识,我愿意把知道的一切都供出来,愿意当证人帮你们揪出幕后真凶!我已经投降了,你们不能杀俘——”
“唰!”
滨阳王手中的长剑硬生生在离北蛮左亲王不足一指的地方停下。凛冽的剑锋直接削断了他一缕头发,在那缕头发飘飘摇摇落地的瞬间,滨阳王手腕一转,位于左亲王旁边的北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