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法子只能应付得了一时,不能顶一世啊!若是被百姓知晓他们并没有足够的食盐,甚至还要因此和南苗开战,岂不是会引起更大的恐慌?
但是看陛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如今这时局只能先稳住百姓,其他的再做解释。
接下来几位重臣和皇帝对这件事的部署进行了更详细的安排。等终于把这件事儿安排完之后,就该轮到另外一件大家不想提却不得不提的事儿了。
“陛下,这些时日,黔州新任知府已经到任,您派去的钦差也要回来了吧?”
一听到有人提起那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官,礼部尚书就忍不住冷哼一声,身为女子不懂得温婉恭顺,竟然还叛出家门,千里迢迢跑到陌生地方。虽说做出了一定功绩,可此女的胜负意识太强,怕不是个好兆头。
“袁大人,我想问一下,你冷哼个什么冷哼?嗓子不好就赶紧回去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气什么?不就是你家那儿子三十多了还一事无成,科举没考出来,在你的庇护下与礼部当了个小官儿,十几年了还徘徊在五品。之前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嘲笑应大人,还说什么人家身为女子就应该乖乖待在后院,找个好婆家嫁了也就是了,非得钻到男人堆里找出路,不是个恭顺模样,日后肯定嫁不出去。不是我说,他都三十多了,年纪都能当应大人的爹,说话还如此歹毒,实在欠妥当。出门在外被人丢脏泥巴也不是什么怪事儿,人走夜路难免湿鞋,你也不必太过为他感到伤心了,毕竟你又不止这一个儿子。”
“姓胡的你找事儿是不是?我儿子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不跟我没关系?陛下在说话,你哼什么哼?分明就是在藐视陛下。”
“你胡说,我没有!”
“你说没有就没有了?那你儿子说人家姑娘的坏话,岂不也是无中生有?”
“你!”
“我怎么?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
景泰帝头疼的让他们两个闭嘴,总觉得今日胡爱卿的战斗力格外强啊。
好不容易止住这场纷争,众人开始有气无力的商讨该给应九阙一行人的奖赏。
说实话,他们还真不愿意让个女子骑到他们头上。毕竟自古以来官场就是男人的天下,让个女人钻进来,这成什么样子?
“陛下,应县主虽为女子,却英勇果敢,黔州一行格外凶险,她却可以不顾自身安危潜入矿山,搜集证据,最终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我看应县主劳苦功高,不如将她的爵位往上提一提?也好为宗室贵女们做个榜样。”
左相捋了捋胡子,十分慈祥。
“不瞒陛下说,老臣家中颇有几个适龄的男孩子,不说少年英才,也读书习武,明白道理。老臣年纪大了,就喜欢看些和乐团圆之事。看到现主这般优秀的女娃,总想给他们拉个媒。就是不知道老陈家里那几个小子有没有这个福分了……”
一旁原本还在愤愤不平的袁尚书顿时急了,他虽然看不上应九阙削尖了脑袋往官场上钻营的模样。可并不代表他不想要这样一个儿媳妇儿啊!尤其是他家大儿子实在没用,大儿媳也去世一年了,正是要续弦的时候。那应九阙已经叛出家门,极为叛逆,名声已经坏了,刚好可以嫁给他大儿子做续弦。
退一万步说,就算不能嫁给大儿子,他小儿子如今十七,正是可以娶妻的时候啊。若是能给自己家娶来这样一个儿媳妇儿,儿子们至少可以少奋斗二十年!这样值得买卖谁不想做?没想到左相平日里看起来温温和和,默不作声的,果然是积年老臣,一下就切中了要害。但可不能让他独美于前呀!
“咳咳,其实臣家中也有个儿子,年龄与应大人相仿,也算得上郎才女貌。就是不知道应大人愿不愿意嫁给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跟外人讨论未出阁姑娘家的婚嫁问题,害不害臊啊?幸亏是人家姑娘现在没在这儿,要是在这儿你敢这么说吗你?虽说应大人已经脱离家门,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子民都是陛下的孩子。若想跟人家姑娘提亲,总得找人家父母商量,怎么也得经过陛下允许吧?没想到袁大人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这么不懂礼数。亏你还是礼部尚书!”
胡尚书习惯性怼了对方几句,然后毕恭毕敬的看向陛下,行了个礼。
“还请陛下做主,我家中也有适龄儿孙。当然这一切都得应大人同意,毕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一家有女百家求,这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只是若贸然上门就显得不合礼数,若陛下能帮微臣提起几句就好了。”
景泰帝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应承。
别看这些人你来我往说了这许多,胡尚书好像也站在九阙那边,可实际上,他们这么插诨打科是为了将重心偏移。以九阙的功绩,官升三品都没人会说什么。偏偏这些人现在把重心放在她的婚嫁问题上,好像给那孩子找个好人家就是对她最大的奖赏。这简直是对那孩子的侮辱!
而且就算真的将九阙嫁给他们,那也是稳赚不赔的生意。若是再厚颜无耻些的人家,完全可以将那孩子的功绩转移到自己身上。毕竟夫妻一体,妻子的不就是丈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