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丰城的夜色如墨,寝宫内一盏孤灯摇曳。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深夜的宁静,惊醒了正在熟睡的吴承。
“谁在外面喧哗?”吴承睁开惺忪的双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他缓缓坐起身,丝绸被褥滑落,露出他略显肥胖的上身。
吴承伸手摸索着床头的酒杯,却不小心碰倒了它。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他皱了皱眉,轻轻推开身旁还在熟睡的妃子。
“陛下!”门外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大事不好了!”
吴承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边的龙纹雕刻。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内心的不安。
“进来吧。”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随着吴承的话音落下,殿门被推开,一阵冰冷的夜风卷着血腥气息涌入。一名士兵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铠甲上斑斑血迹在烛光下泛着暗红。他双膝重重跪地,整个人颤抖不已,泪水混着血污滑落。
“陛下…拓光失守了。李将军率领的三万大军…全军覆灭!”士兵的声音嘶哑,带着深深的恐惧。
寝宫内一片死寂,连烛火都似乎停止了跳动。吴承的手指深深掐入龙床扶手,指节发白。他缓缓站起身,丝绸长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荒谬!”吴承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三万精锐,一万骑兵。就算让敌军把我们的将士一个个砍杀,也不可能这么快!”
士兵匍匐在地,声音颤抖:“陛下明鉴,敌军…敌军使用了我们从未见过的武器。骑兵还未接近他们的阵营,就…就…”他说不下去了,眼中浮现出那惨烈的战场景象。
寒风透过窗棂呜咽,如同战死将士的哀鸣。吴承站在窗前,望着远方漆黑的天际,那里,战火正在无声地蔓延。
夜色渐深,皇宫内一片寂静。吴承站在书房窗前,凝视着远方若隐若现的山影。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的龙纹雕刻,眉头紧锁。
“传国师。”吴承低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
不多时,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传来。丰国国师缓步走入书房,长袍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吴承转身,快步迎上前去。
“国师。”吴承紧握住国师的双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的声音略显沙哑,“形势危急。敌人的进攻远超我们的预料。”
国师微微颔首,目光深邃。他轻轻拍了拍吴承的手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吴承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当初您力主统一丰原,如今…恐怕只有上宗才能救我丰国于水火了。”
国师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缓缓开口,声音如同古井般沉稳:“三日。给我三日时间。”
吴承紧盯着国师的眼睛,似乎想从中读出更多信息。最终,他轻轻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希冀:“一切就拜托国师了。”
国师转身离去,长袍在月光下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吴承站在原地,望着国师远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天色破晓,晨曦如一层薄纱笼罩着大地。林逸轩站在高岗上,眺望着远处的皓丰城,城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他回头看了看身后两个留守团的士兵,简短地交代了几句,便翻身上马,率领主力部队浩浩荡荡地向皓丰城进发。 同时,几骑快马疾驰而出,分别赶往左右两翼,传达全面占领丰国其余地区的命令。
正午时分,骄阳似火,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尘土气息。 林逸轩的军队抵达皓丰城下,士兵们汗流浃背,金属头盔反射着刺目的光芒。护城河碧波荡漾,河面上漂浮着几片枯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四座瓮城巍峨耸立,城墙上旌旗猎猎,守城的士兵如临大敌,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
吴承站在城楼上,俯视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敌军,如同黑色的蚁群。 他肥胖的脸上毫无血色,眼神空洞,嘴角却露出一丝苦笑。“就这样的军队……”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仿佛喉咙里卡着一块石头,“竟然将我的三万精锐……杀得片甲不留……”他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悲凉,在城墙上回荡,久久不散。
林逸轩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皓丰城的防御工事,心中暗自赞叹:“这才像一座真正的城池!比起我的清风城,简直是天壤之别。”他深吸一口气,一股干燥的土腥味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钻入鼻腔,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 他转过身,语气沉稳地对身后的炮兵营指挥官下令:“所有火炮就位!休整一个时辰,准备炮轰皓丰城!”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城楼上的丰国士兵如同拉满弦的弓,神经紧绷。吴承来回踱步,肥胖的身躯显得格外笨重,他扯着嗓子吼道:“都给老子打起精神!再坚持三天!三天后国师就到!咱们还有护城河,怕个鸟!”
“开炮!”林逸轩一声令下,数十门1897型火炮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炮弹拖着浓烟,划破长空,带着死亡的气息砸向皓丰城。
大地颤抖,城墙摇晃。硝烟弥漫,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火药味,还夹杂着泥土和血腥的怪味。
一个年轻的丰国士兵紧紧抱着城垛,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