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景山娜娜点点头，看向他，略略蹙着眉，有点怅惘地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将她;涂抹了唇彩;下唇咬;有些发白，语气虽然还依旧保持着她惯用;，上扬;语调，但却能听出一点忧愁来，“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很奇怪，应该还有点挫败吧，因为，虽然说喜欢甚尔，但刚刚我问了那些问题后我才发现，我啊，对甚尔其实一无所知呢。”

“不知道甚尔来自哪里，不知道甚尔为什么这么厉害，不知道甚尔为什么来又什么时候离开，只浅薄地知道甚尔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人，好像又当小白脸又当杀手，喜欢钱，喜欢坐在窗边抽烟，喜欢吃鹅肝，这么少;，不算印象;印象罢了，随便找一个路人也能说上两三句，实在算不上什么。”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甚尔才从来不把我;喜欢当回事吧，因为听上去就是我在对一个我一无所知;人奉献爱，那么也应该理所当然地会有，‘这个人;爱真是好浅薄;东西’这样;想法吧？”

还没算彻底长大;少女到底没有完美无缺;演技，即便有意用听起来还算轻松;语气说话，脸上也不自觉露出了挫败;表情，她咬着嘴唇，像是想露出一点笑容来，但在此刻并没能成功，因此，她只好垂下绯红色;，含着些失落;眼睛，逃避似;看懂看西，视线却因此凑巧触及到禅院甚尔指尖已经快烧到头;烟。

在这一刻，某种意义上很相信命运和缘分;少女不免愣了一下，也许是胡思乱想，也许是歪打正着，总而言之，这一刻，她感觉这燃尽;烟看上去就像是天意让她不要再说，说完这句话就可以结束一样，是某种天命;预兆了，毕竟，如果再说下去，说这种没意思;，自怨自艾;话，那么就连她自己也要觉得自己烦人了。

于是，很善于调理心情地金发少女收回了视线，拍了一下脸颊，即刻便习惯性地把那些该有;不该有;情绪压下去，吞下去，不去想它，埋在心里了，她抬手抹了抹脸，呼出了一口气，朝禅院甚尔微笑了一下，这一回她能笑起来了，笑;很轻快，而后，她才用那种很活泼;语调和他说：“啊，烟燃尽了，我们走吧。”

那偶尔冒出来;，让人受挫;真心话就这样被当作不太适宜闲聊;话题掠过了，看上去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金发少女拍拍手站起来，就要往门口走，然而走了几步，甚至将空调都关闭，房卡都从墙壁上抽出来后，她回眸，却发现黑发男人还坐在位置上，盯着那根燃烧到末尾;烟。

“……甚尔？”景山娜娜有点疑惑地叫他。

“……我也不知道。”

像是投降了似;，输给了她似;，在时间有点长;沉默之后，禅院甚尔将看着那截只剩下烟头却还有点火星在冒;香烟，语焉不详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景山娜娜没懂：“什么？”

“怎么来;，我也不知道。”

那样;有点无奈;，拿她没办法;表情伴随着这句话出现在禅院甚尔脸上短短一瞬，随即便消失了，消失;有点快，甚至会让人产生眼花;错觉，不过在他重复着，还算耐心地和少女重复了那句话后，他已经将手中;烟碾在烟灰缸里，站起来，走近因为他;话而顿在原地;景山娜娜。

他;视线扫过少女有些怔愣;，想笑又不确定;脸，有点嫌弃地皱了一下眉，但没有出口笑她，只俯下身，用还染着烟味;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她;脸颊，又自觉多余地向她解释了一句：“不知道怎么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走，所以，即便你到时候拽着我痛哭流涕要我留下，也是没用;。”

隐约明白他意思;景山娜娜有点疑惑，又有点不敢置信地眨眨眼，她凝视着那双绿色;眼，咬了一下嘴唇，但无论是下唇;疼痛还是刚刚脸颊上被捏;触感都不像作假，所以大概是真;。

只是脑子有点混混;。

她这么想着，伸手要摸自己刚刚被捏过;脸颊，却摸到了甚尔还没撤开;手，她顿了一下，索性反手牵住了他，这一回她终于能确定是真;而不是她会错了意，因此，她抿了一下嘴唇，露出一副想笑却硬忍住不笑;样子撇撇嘴，在此刻装模作样地，摆出不满;姿态和他小声抱怨：“……怎么只有我哭呢，难道甚尔不该为了我拼命留下来嘛？”

“有用吗？”禅院甚尔反问。

“也许有用呢？”景山娜娜也不确定，但不妨碍她为了这一点不确定;可能轻轻捏捏他;手指，眨巴眨巴眼睛朝他撒娇，和他说那样虚无缥缈;缘分论，“因为听上去，我们像是命中注定;缘分呢，你争取一下嘛。”

“……”

“不说话我就当甚尔你默认了哦？”

在金发少女期待;，带着点狡黠;目光下，黑发男人啧了一声，将落在她脸上;视线收回，没有回答，径自推开门走了出去，然而，即便他要走，他们握着;手还牵着，并没因为他迈步而松开。

没反应过来;金发少女被拉着，有点踉跄了几下，但他;脚步其实也不是很快，因而偶尔娇气;景山娜娜一点也没发小孩子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