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芸莘沿着院墙缓缓移步。

小偷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汗流浃背，他很想跑，可惜芸莘刚才那一扇子扔得讲究，一下就将他的膝盖给打碎了，剧烈的疼痛实在难以忍受，更别提逃跑了。

他也才刚刚缓过劲儿结果芸莘又过来了。

小偷自知难以逃脱只好认怂，他拖着一条腿跟芸莘求饶：“前辈我错了，我，我把灵丹还给您，求您别杀我！”

小偷从怀里把灵丹掏了出来，他刚才抢得急还没来得及给灵丹放入合适的容器，这会儿就用一块手帕包着。

新出炉的灵丹透过轻薄的手帕还散发着金光与药香，芸莘二话不说隔空就将丹药收回手中，接着拿出一个玉盒放入其中。

待处理好灵丹，芸莘这才将视线转向小偷：“你，该死。”

芸莘语调平静小偷听不出丝毫情绪，但他反倒吓得汗毛直立：“求求您放过我吧！我偷灵丹也是迫不得已！”

“再说我都还给您了！”

小偷一个劲想给自己辩解，企图让芸莘放过他。

芸莘抬手，扇子唰的一下飞回她的手里，小偷见状心下一颤，脑中警铃大作，连忙想要开口再说什么，可这次芸莘没有给他机会。

“咚！”

一道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小偷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只熟悉的手掉在地上，新鲜脱离肉体的手掌五指还在轻微抽动，平齐的切口从手腕处断开此时正泛着鲜红色。

小偷感觉像被人重重击打了下头部一阵阵耳鸣。

那是……

“啊！！！！！！！我的手！！！！！！”

手腕处传来比起膝盖碎裂更强烈的痛感，小偷抓住自己空荡荡的手腕在地上挣扎滚动，眼泪鼻涕无法控制地流出来，但比起眼泪和鼻涕，流得更多的是他的血，混着地上泥在他翻滚中沾到他的身上。

“……求，求您放过我吧！啊……”

芸莘对小偷狼狈的模样不为所动，周身的气势还在加剧，不过是刚刚才砍掉他偷东西的手罢了，她还没打算放过这人。

想到景珩刚才晕过去的样子，芸莘只觉得有一股气不上不下而且还愈演愈烈。

芸莘冷眼盯着小偷，她看得出来这小偷到现在为止也只是不甘心罢了，除却身体的疼痛大概心里还在想着是自己运气不好被她逮到了。

芸莘想他确实运气不好呢，她正好有气发泄不出去。

芸莘忽然逼近小偷，把扇子直接插进了他的丹田之中。

随着芸莘的动作天空发出一声闷雷声，伴随着小偷的哀嚎，映衬着芸莘像个恶鬼。

“不！！！”

小偷直到此刻也真正由内而外地对芸莘产生了恐惧，芸莘伤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修士本源之所在，伤到此处他就是废了！

小偷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气正在快速散去，他现在就像一个失去根系的大树，即使表面再枝繁叶茂也不过是片刻的光阴，很快就会衰败腐烂。

他朝芸莘嘶吼：“你不如杀了我！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他现在这样连死都不如，他宁愿芸莘把他杀了！

芸莘将扇子缓缓转动，小偷又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呃啊！！！”

芸莘感受了一下，很好，她将这人的丹田彻底捣碎了。

猛地将扇子拔出来，芸莘将扇子上沾染的鲜血甩掉：“你想死？”

小偷此时已经痛到无力，眼睛失去了光彩：“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芸莘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啪的一下扔到地上，瓶子顺着芸莘的力道滚到小偷的眼前。

“你不是想要灵丹吗？给你。”

失去了灵力的小偷不过片刻就开始急剧衰老，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他呼吸加速心慌意乱，就在此时他看到了芸莘给他的药，出于对生的本能渴望他伸手抓起了药瓶就一股脑地往嘴里倒。

吃下药的瞬间，他感觉到一股温和的灵力重新填满了他的经脉，紧接着皮肤也不再继续发皱，就连芸莘造成的伤口也开始愈合了，这感觉甚至比他伤前更加充沛。

可惜还没等小偷高兴一会儿，刚刚才重新凝聚的灵力又再次开始消散，他忍不住运作功法想要留住体内的灵力，可已经丹田破损的他却再也无法调动灵力：“不要！不可以！”

他所做的都是无用功，不过短短几息就又跌落到了谷底。

“不……不会的……怎么可能……”

小偷不想相信这一切，明明刚才他都好了，为什么又变成了一个体内空空的废人？！

芸莘给的药自然不会是什么劣质品，她甚至为了让小偷最大程度感受到这种落差还给了他从仙界带来的药。

芸莘有些可惜地看一眼空掉的药瓶，这人要是知道自己一口吞下的药来自仙界，比他想抢的灵丹还高级会不会更崩溃呢？

大起大落的变化彻底击溃了小偷的心理防线，他呆呆跌坐在地上连芸莘还在旁边也顾不得了。

芸莘面色冷淡地看着他的惨状，断了只手，一条腿诡异地歪着，身上被血泥糊成一团，脸上身上的皮肤还浮现着无数斑纹，看着像一个命不久矣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