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办得豪华,余畅还担心和江贤的婚事会藏不住,结果是她多虑了。
只要给钱,人人都能守口如瓶。
热闹的是婚宴厅里的人,外边的人一无所知。
程美华没从余畅身上捞到半分好处,三日回门礼之后,毫不留念地走了。
姨妈和余畅去送人,好友在,程美华不好打探江贤一家到底给了多少彩礼,也就意思地嘱咐了女儿几句。
来日方长,程美华觉得自己有的是机会,眼下要做的就是跟余畅改善母女关系。
面对程美华的改变,余畅心里头跟明镜似的,也不拆穿她,还配合她上演一出母女离别的戏码。
在旁人面前,演戏就要演全套了。
姨妈是个热心的观众,同时也是个睿智的长辈和好友。她一边安慰着外甥媳,一边跟好友叙旧,不动声色地加快了两人道别的进程。
回去的路上,姨妈见余畅闷闷不乐的,拉过她的手说:“结婚了就好好经营你的小家,其他的大可不必在意,我想这也是你妈妈最想看见的。”
余畅回握住姨妈的手,眉目舒展开:“我懂了,谢谢姨妈。”
-
余达辉姗姗来迟,余畅婚礼结束后才带着老婆孩子过来道喜。
江业成留了人吃饭,桌上一口一个亲家公的喊着,余达辉人都飘起来了,面前的酒杯就没空过。
余达辉视财如命,年轻那会儿碰上了路子,赚了一笔不少的钱。
和程美华失败的婚姻,他浅表地反思过,后来再娶就留了心眼,抽出了时间放在家庭上,就怕老婆孩子跑了。
生意场上,余达辉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女婿这样不沾烟酒的人,少之又少。余畅的这桩婚事,他既满意又放心。
看着时机,余达辉和江业成提起了工作上的事,说的不多,点到为止。
余畅坐在江贤旁边,隔壁又是姨妈,两人为她隔绝出了一块小天地,让她安心吃饭。
余达辉心里头打什么主意,她一清二楚。
江业成年纪上去了,不敢贪杯。
余达辉显然没这个眼力见:“来来来,老江,咱们接着喝。”
瞧见余达辉递过来的酒杯,江业成没接,笑着把医生对他的叮嘱跟在座的说了一遍。
余达辉喝高了,江业成已经给了他台阶,但他就是不下,渐渐说起了胡话。
余畅继母是个有眼力见的,抢下余达辉手中的酒杯,小声呵斥住他:“快别喝了,也不怕闹笑话。”
一旁的孩子也随母亲劝说着父亲。
余畅瞟了眼一桌的人。
江业成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脸上始终挂着和蔼的笑;赵玉伟当得起女主人的称呼,从头到尾只负责招待着桌上的女性。
夫妻二人仿佛当余达辉这个闹事小丑不存在。
江声脸上是鄙夷之色,对余达辉一家嫌弃的眼神就没藏着。
余畅夹菜时跟江声对视了一眼,她不偏不倚,怎么看余达辉,就怎么看余畅。
嘴里的虾仁吃着吃着,突然就难以下咽,余畅黯然地低下头,被人轻视的感觉很不爽。
江贤给她舀了碗汤,侧身在她耳畔说:“别理她,她那人就那德行,一直高高在上的俯视人。”
“嗯。”余畅接过姨妈递来的勺子,喝起海带豆腐汤。
江贤适时的安慰,让她心里的不愉快都降低了大半。
再次抬眸,余畅也学着江声那副跩二八的样,丢给她一个不屑的眼神。
恰巧此时赵玉伟给江声盛了碗海带豆腐汤,江声瞟了眼,指桑骂槐地说:“卖相就不好,口感会好?拿走,我不喝。”
“你这孩子,还嫌弃上了?”知女莫如母,赵玉伟表面说江声,实则是接了她的茬。
江声笑起来看向余畅,敞开了声说:“本来就是呀,丑陋的东西,活该被嫌弃。”
一屋的人全听见了,脸色各异,就是没人吭声。
余畅捏紧了勺子,江贤眼神带着警告看向江声。
喝糊涂的余达辉闻声看向江声,“你你你你”了半天,最后大着舌头说:“我家畅畅都结婚了,你怎么还稳坐在这?”
江声怒极了,厉声说:“关你什么事!”
姨妈扯了扯她的衣袖,提醒:“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赵玉伟也站出来,说着好话:“小声,妈从小怎么教育你的?一个人最基础的礼貌教养,任何时候都不能丢掉。”
她说这话的时候,余畅继母难堪地垂眸,不知道如何应答。
任谁都听得出来,赵玉伟是暗骂余达辉没素质。
余达辉意识处于飘忽状态,什么话,他都敢接、也敢说。
“难怪你这女儿嫁不出去。”
“你说什么呢?!”江声瞪着人,恨不得抄起身后的椅子砸向余达辉。
余达辉的话,严重踩到了她的尾巴。
“好了,都吃饭。”姨妈出面劝住两人,“畅畅爸爸,你少喝点。小声,你也少说两句。”
赵玉伟拉着江声的胳膊,把她拉回椅子上,叮嘱道:“别再说了。”
再说下去,她们也得跟着余达辉这个醉鬼丢脸。
安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