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美华一开口就骂余畅。
“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家和江贤家的差距。妈这么跟你说吧,你能嫁给江贤,靠的是我跟他姨妈的关系。”
余畅直接问程美华:“您是想说我高攀了江贤吧?”
“你既然都知道,那怎么还去跟江声闹?你怎么就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呢?”
余畅从浴林路那边回来后,心情一直处于低落状态。
现在,程美华这话像是一颗炸弹,把她的心情炸到高燃。
“程美华,我不是你,我不需要夹着尾巴做人!”对着电话吼完,她不给程美华回应的机会,掐断了通话。
余畅抱着江贤,又开始哭了,她断断续续地说了以前的事。
程美华和余达辉离婚时,为了房子,两人闹上法庭。
最终,房子判给了程美华,余畅的抚养权也在她这边。
时隔半年,程美华再婚,对方是一个大学教授,有一儿一女。
在新的家里,程美华为了讨好再婚的丈夫,强迫余畅跟她一起夹着尾巴做人。
只是继女对余畅的意见很大,权衡之后,程美华把余畅丢回去给余达辉。
余达辉因为房子的事,一度把程美华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看着跟前妻那张相似度极高的脸,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隔天,他就把余畅丢在堂哥家,承诺每个月会给生活费。
从那之后,余畅就辗转于亲戚家。
余达辉有点赖皮,有时候就不给生活费,余畅被寄养家庭赶出去过两次。
余畅“哇哇”的哭着,眼泪和鼻涕抹了江贤一肩膀。
她打着嗝说:“我有时候气极了,就直呼我爸妈的名字。”
江贤宽厚的掌心一下下抚着她的背脊,像在哄小孩。
他安慰她:“我爸小时候把我惹毛了,我也扯着嗓子喊江业成。”
“那你爸有没有骂你啊?”
余畅抬起头,随手抓过刚才放床上的纸巾盒,她先给江贤擦他肩膀的水渍。
“他打我。”江贤两手抚摸着余畅的脸,用指腹替她抹去眼泪。
“我爸特别爱面子,我当着一屋的人直呼他的名字,他眉毛都气直了。”江贤说到这里,脸上闪过一丝的得意。
“毕竟念着我是他儿子,也就只是骂了我几句,可最终经不住赵玉伟的‘劝’,还是踹了我一脚。”
余畅最讨厌对子女动手的家长,气愤地说:“你爸真不是人!”
话音刚落,余达辉的电话就来了。
“爸,您有事吗?”
“畅畅,你怎么哭了?”余达辉明知故问。
他继续装腔说:“上次一起吃饭,我就看出你姐姐和婆婆都不好相处。”
“现在居然欺负上我女儿了?等着,爸会为你讨回公道。”
“谢谢爸。”余畅知道余达辉说的是面子话,但心里还是暖的。
“一家人,说什么谢。”余达辉又唠叨了几句,看着时候,插入正事。
“畅畅,爸最近想盘几家超市,我听说江贤家也有这方面的投资,你看能不能帮爸问问?”
余畅心里头的暖意瞬间消散,合着这才是庐山的真面目。
“爸,这事我不懂,您直接找江贤问。”说完,她瘪着嘴巴挂断电话。
余畅两手搂住江贤,抽噎起来:“小贤,你说我们怎么会这么倒霉,碰上这样的爹妈。
江贤叹气,抱着她说:“同为天涯沦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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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攀上了二楼的窗户,赵玉伟拿着一枚耳环敲开了江声的门。
她问女儿:“怎么把耳环丢了,还有一枚呢?”
“我不要了。”江声不愿意解释这其中的缘由,她握着美容仪在脸上细细地打圈。
“你这孩子,怎么能说丢就丢?”
赵玉伟把小皇冠耳环放江声桌上,嘱咐她:“要丢,你也丢外边,让你爸看见了,他又得说你。”
耳环被江声丢在家里的垃圾桶里,保姆收拾卫生的时候捡了起来,拿着来找赵玉伟。
“夫人,您看这耳环是不是小姐的?”
赵玉伟急忙把耳环攥手里,回头看了眼在看报纸的江业成。
“今早上小声就跟我说耳环丢了一只,这孩子做事就是不细心。”
保姆走了。
江业成一直看着报纸,没对此发表什么,赵玉伟这才安心。
江声花钱大手大脚,江业成对此颇为不满。要是看见她随意丢弃首饰,他的脸能黑一整天。
“就是个耳环,丢就丢了,您跟我爸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江声放下美容仪,拿起桌上的耳环,再次丢进垃圾桶。
“也是,这副耳环是别人送的,你也没出钱。”
赵玉伟转身就走,到了门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问:“我记得你还有一副淡金色的耳环。”
江声告诉赵玉伟:“那副耳环是江贤送的,我舍不得丢。”
赵玉伟几次张口,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说:“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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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赵玉伟看着下楼的江声,目光却是紧紧地盯着她耳朵上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