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慧的助理再次来催人。
这回学聪明了,直接去找朱佳彤,客客气气地说:“慧姐等着要,我也没办法。”
朱佳彤倒是一点不急,这份公关方案,她早就有了大框架,眼下只等着填充细节。
迟迟拖着不上交,主要就想公报私仇,让江声尝尝心里不痛快的滋味。
被人跟在屁股后边催命的滋味,想想就不好受。
“最迟今天午休前就能提交上去。”朱佳彤很理解地说:“我懂你的意思,以前我还在策划组那边,也是被上司使唤去催人。”
“这差事不好做。”助理唉声叹气地说:“我就是代表上司去催工作进度,往往挨骂的,十有八九是我这个跑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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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最近人事变动的风很大,余畅总能在公共场所听见江贤的坏话,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我等着他下台!
“偷听这事就你能干得出来。”
余畅回眸瞧着人,没有被抓包的心虚,挺直腰板说:“如果她们说的是其他人,那我路过时,耳朵都会自动闭上。但她们说的是江贤,我不能装作没听见。”
江声不屑地笑着,反问余畅:“就算你知道了,那你又能怎么办呢?”
“我不能怎么办,在工作上,我确实没多少能力帮江贤。”余畅看着江声,也问她:“怎么,我的话超乎了你的意料是吧?”
“姐,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中你的圈套。”
如果她被江声的话激怒了,理智的信号就会暂时失联,那么接下来,她就等着被江声一阵奚落。
“等一下!”余畅叫住了离开的人,问出了憋在心底的话:“江贤这次清理的是你妈妈的人,你你怎么看?”
“你是想问我站在哪一边是吧?”
江声回头,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她说:“以前我肯定会选我妈。现在嘛,不好说,也许选择不变,也许也会变。”
余畅不信她,“你会支持江贤?”
“怎么不会?”江声又刺激起余畅,跟她说:“你猜江贤为什么30了才肯结婚?”
“我为什么要猜?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余畅不悦地瞧着人,知道江声是江贤懵懂的初恋,她都快膈应死了。
现在江声还绕着弯的说这事,她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收都收不住。要不是顾忌着这里是公共场所,她特别想上去把江声揍倒。
“要是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关系,江贤的配偶上,百分百写的是我的名字。”
“但他户口本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没有你说的如果。”
一时间,两人的气势不分上下。
江声没起到余畅,回旋镖直直地戳在她心窝上,再开口时,有点气急败坏:“余畅,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我不需要知道,因为讨厌一个人从来不需要理由,就像我看不惯你一样。”
又一记回旋镖刺上心尖,江声索性敞开了说:“你就像一个侵略者,突然就闯入我的地盘,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我见了你,眼睛都硌得疼。”
“纠正一下,江贤是一个有自主意识的人,不是私人的东西。”余畅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怼道:“你眼睛硌得疼?呵呵,这完全是自讨苦吃啊。”
“你在骂我!”
“每次我们碰上,你眼珠子都会焊在我身上,这不就是自讨苦吃吗?”
江声不再看余畅,转身要走,“难怪是能做公关主管的人,口齿这般伶俐,就在这个小小的市场部,还真是屈才了。”
余畅捡着重点话回应,“你当然说不过我。”
江声停下来,半侧身瞪着余畅,问:“你什么意思?”
“我说话向来真切,想到了什么就说,自然不用深思。你呢,从嘴里边吐出来的字眼,全靠加工。”
余畅故意刺激江声,“你说话比我多一道工序,你当然说不过我了。”
“果然,我讨厌你不是没有原因的。”
“是嘛?”余畅笑嘻嘻的,随后表情就变了,微微皱起眉心说:“那我不就可惜了,毕竟我看不惯你,一点原因都没有。”